索甲仁波切

序：

印度金奈有一位夫人，在读过《西藏生死书》之后，深受启发，创立了医药信托，并开办了一个临终关怀与缓和照顾中心。美国的一位夫人告诉我，她想不通为什么会如此迷恋一本书，她说:“简直是爱死了。”

《西藏生死书》已经被各种教育、医学机构和灵修中心采用。很多不是佛教徒的人也在阅读这本书，并称因而加深了原有的宗教信仰。他们承认本书传达的信息具有普世性，其目的不在说服其他教徒改信佛教，只是在提供古老佛法的智慧，以发挥最大的利益。

有人说:“这本书活似一位上师。”的确，《西藏生死书》针对生死问题提供了许多法门和答案，其背后屹立着我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上师。本书自始至终都是他们的声音、他们的智慧，他们通过了悟心性所建构的慈悲世界的愿景。

令人欣慰的是，世界各地逐渐认识到精神问题是照顾临终者的重心，一些国家的医学院也开设了有关灵修和医药之关系的课程。然而拒绝死亡的情形还是非常普遍，人们无法为临终者提供精神帮助和照顾，或满足他们最深沉的需要。

死亡是生命中最关键的时刻，每一个人都应该在安详和圆满的氛围中去世，都应该确信自己将被最佳的精神关怀围绕。

如果我们能让生命注满神圣的意义，如果我们的临终关怀能被敬畏照亮，如果我们能把生和死看成不可分割的整体，一切会变得多么庄严啊!

（接上）

中阴在藏文中发音“bardo”，是指“一个情境的完成”和“另一个情境的开始”两者间的“过渡”或“间隔”。“bar”的意思是“在…之间”，“do”的意思是“悬空”或“被丢”。中阴一词因《中阴闻教得度》一书的风行而闻名。这本书自一九二七年首度译成英文之后，就引起西方心理学家、作家和哲学家的广泛兴趣，已经销售几百万册。

《中阴闻教得度》的英文书名是“Tibetan Book of the Dead”，是由此书译者、美国学者埃文斯·温慈博士模仿著名的《埃及度亡经》一书而得（《埃及度亡经》的书名是译者沃利斯·巴奇自己创造的。这个书名据《阿拉伯度亡经》而来，跟原书名“走向白天”差异较大）。它的藏语意思是:在中阴阶段通过听闻教法而得大解脱。中阴教法非常古老，见于《大圆满密续》（详见第十章“心要”有关大圆满法门。《大圆满密续》是由第一个人类大圆满上师噶拉多杰集结原始教法而成）。这些教法的传承，可以直溯到人类上师之前的本初佛(普贤佛)，他代表着绝对的、赤裸的、如天空般本初清净的心性。《中阴闻教得度》只是莲花生大士所传广大教法的一部分，由十四世纪的西藏行者卡玛林巴公之于世。

《中阴闻教得度》是一本内容丰富的好书。它是死后境界的旅游指南，要由上师或善知识在一个人临终时或死后宣读。藏传佛教认为有“五种不必修禅定而仍然可以证悟的方法”:

一、见到一位伟大的上师或圣物(见即解脱)；

二、佩戴经过特别加持而上面有神圣咒语的坛城（坛城通常意指在密续修行中，修行者观想之佛、菩萨或圣尊居住的神圣环境）；

三、尝到由上师在特别密集修法后加持过的甘露；

四、死时记得意识的转换(颇瓦法)；

五、听闻某些甚深教法，如《中阴闻教得度》。

《中阴闻教得度》是为修行人或熟习其教法的人而撰写。对现代人来说，很难深入其堂奥，同时有很多如果不了解其背景就无法回答的问题。有些教法是修持《中阴闻教得度》的关键所在，并未写成文字，只由师徒口口相传，如果不了解这些，便无法充分认识和使用这本书。

西方人通过《中阴闻教得度》已经对这些教法有些认识。因此，在这本书中，我将从广泛而深入的角度来讨论这个教法。

中阴

由于《中阴闻教得度》的风行，人们通常都把中阴与死亡联想在一起。不错,藏族人在日常用语中,都以中阴指死亡和再生之间的中间状态，但它还有更广、更深的含义。中阴教法比起任何其他教法，可能更可以让我们看到佛陀的生死知识是多么精深博大;如果能够从证悟的角度彻底了解所谓的“生”和“死”，就可以了悟两者是多么密不可分。

我们可以把人的整个存在分成四个实相:此生、临终和死亡、死后、再生。这就是四种中阴:

此生的“自然”中阴。

临终的“痛苦”中阴。

法性的“明光”中阴。

受生的“业力”中阴。

此生的自然中阴，包含生与死之间的整个过程。以我们目前的了解，这个时段似乎不只是中阴、过渡期而已。如果我们加以思考，并把它与漫长的业力历史比较之后，就可以知道这一生的时间，事实上是相当短暂的。中阴教法特别告诉我们，此生的自然中阴是准备死亡唯一而且最好的时间。其方法就是熟悉教法和稳定修行。

临终的痛苦中阴，从死亡过程的开始，一直到所谓“内呼吸”的结束为止。最后是死亡时的心性显露，我们称为“地明光”。

法性的明光中阴，是包含死后心性光芒的体验。“明光”将会展现为声音、颜色和光。

受生的业力中阴，就是我们通称的中阴身，它一直持续到我们投胎有新生命为止。

界定和分别每一种中阴的是，它们都是间隔或时段，其中特别呈现觉悟的可能性。在生和死的过程中，解脱的机会持续不断，中阴教法则是让我们能够发现和认出这些机会，并充分加以利用的重要工具。

不确定和机会

中阴有一个中心特色是:它们都属于极度不确定的时段。就拿此生为例子吧。当四周的世界变得更为混乱时，我们的生活就会变得更加支离破碎。由于接触不到和远离我们自己，我们就变得焦虑不安，经常胡思乱想。一个小危机就会刺破我们赖以隐藏的策略气球。一个痛苦的时刻，就可以告诉我们一切都是那么不确定和变动不居。生活在现代世界，就是生活在明显的中阴界;你不必等到过世才会经验到中阴。

目前已经弥漫一切事物的不确定性，在我们死后会变得更加严重，更加强烈。诸上师告诉我们，死后的清明或混乱要“乘上七倍”。

任何人只要诚实地看看生命，就可以发现我们经常生活在悬疑而模糊的状态中。我们的心总是在混乱和清明之间进进出出。如果我们一直处于混乱之中，那至少也算是某种清楚。让我们真正对生命感到疑惑的是，虽然混乱，有时候却又十分清明，这就显示出中阴的意义——处于清明和混乱、困惑和智慧、确定和不确定、明智和疯狂之间的一种持续的、令人气馁的摇摆不安。就像我们此刻，智慧和混乱在心中同时生起，或是所谓的“俱现”。这表示我们经常面临二选一的状态，而一切都取决于我们如何选择。

这种持续的不确定状态，也许会让一切变得丧气而了无希望;但如果深入一层去看，你将发现它的本质就是会产生间隔，在这空间有很多转化的机会正在不断出现——如果它们能够被看到和把握的话。

因为生命只不过是生、死和过渡期的永恒流动而已，因此中阴经验无时无刻不发生在我们身上，变成我们心理结构的基本部分。不过，我们总是忘记中阴和它们的间隔，因为我们的心从一个所谓“具体”的情境进入下一个情境，会习惯性忽略一直在发生的过渡阶段。事实上，诚如中阴教法所说，我们每一个时刻的经验都是中阴，因为每一个思想和每一种情绪都是从心性中产生，又回归心性。中阴教法使我们觉察，特别是在强烈改变和过渡的时刻，我们那宛如天空般的、本初的心性将有机会显现。

让我告诉你一个例子。请想象有一天你下班后回家，发现家门被撬开，铰链空悬。走进屋内，发现你的财产全都不见。你家遭窃了。你整个人僵住，目瞪口呆。失望之余，你疯狂地想，到底失去了哪些东西。然后你那颗狂乱激动的心被吓住,思绪消失了。有一段突然、深沉的寂静，几乎是一种快乐的经验。再也不挣扎,再也不努力,因为这些都无济于事。现在你只好放弃，别无选择。

前一刻你丧失了珍贵的东西，下一刻却发现你的心安住在深度的宁静状态中。当这种经验发生时，不要立刻寻找答案。你应该在那个宁静的状态中停一会儿，让它成为一个间隔。如果你确实安住在那个间隔中，往内心观照，你将瞥见证悟心的不死性质。

如果在此生，我们对这种间隔和过渡提供的转化机会更敏感、更警觉，就能对死亡时将发生的更强大、更不易控制的状况做更好的准备。

这是非常重要的，中阴教法告诉我们，心在某些时刻比平常来得自由，在某些时刻来得更有力，在某些时刻会有很强大的业力可以转化和改变，而其中最殊胜的便是死亡的时刻。因为那时肉体被抛弃了，我们有最大的解脱机会。

不管修行功夫有多好，我们还是受限于肉体和它的业。但在死亡时，我们从肉体中获得解脱，就有非常好的机会去实现修行和生活目标。即使是一位已得最高证悟的上师，也是在圆寂时才有究竟解脱，这称为般涅槃。这就是为什么在西藏传统里，我们并不庆祝上师的生日，只庆祝他们的圆寂——最终证悟的时刻。

我在西藏的孩提时代及成长岁月中，听过许多故事，描述大修行者或表面看来很平凡的瑜伽士和俗人，死得令人惊讶而富有戏剧性。他们一定要等到最后那一刻，才会展示证悟的功夫，体现教法的殊胜力量（藏传佛教上师通常不会炫耀他们的成就。他们可能有强大的超自然能力，但几乎都不显现出来，这是传统的要求。真正的上师在任何状况下，都绝对不会因他们的能力而自我膨胀,他们只在对他人真正有利益时，才会利用这种能力，或在特别的环境、特别的状况中，让少数的入室弟子目睹）。

中阴教法源自古老的《大圆满密续》。它提到有一只神话中的鸟，名叫金翅鸟，一出生就已经发育完成。这种影像象征我们的本性本来就是完美无瑕的。金翅鸟的后代，在蛋里就已经羽毛丰满，但在出来之前并不会飞，一直要等到蛋壳破裂，才能够一飞冲天。同样的道理，上师告诉我们，佛性被身体隐藏，一旦身体被舍弃了，佛性将大放光明。

为什么在死亡时有如此多的机会？这是因为当时心的本性地明光会自然显现出来，既广大又壮丽。如果我们在这个关键时刻能认得出地明光，将可获得解脱。

除非你在世时能够通过修行确实熟悉心性，否则你还是无法解脱。这就是为什么在藏族传统里，一个在去世时解脱的人，被认为是在这一世解脱的，而不是在死后的中阴解脱，因为对明光的主要认识是发生在这一世。这是大家必须了解的一个要点。

其他实相

我说过中阴是机会，但能够让我们抓住机会的中阴又是什么呢？答案很简单:它们都是心的不同状态和不同实相。

在佛教的训练里，我们通过禅修来准备，正确地发现心的各种相关层面，并娴熟地进入意识的不同层面。在整个生死轮回中，我们所经验的中阴状态和意识层面之间具有清楚而确定的关系。所以，不管我们存活着还是去世后，当从一个中阴进入另一个中阴时，意识会相应改变。我们可以通过修行切身地认识这些改变，最后则完全理解。

死亡中阴所展开的过程，埋藏在我们的内心深处，因此它们也会在我们活着时,在心的许多层面显现出来。譬如,我们在睡梦中的细微意识，就与死亡有关的三种中阴很类似:

·人睡类似临终中阴，各种元素和思想过程在这个时候融化，进入地明光的经验中。

·做梦类似受生中阴，在受生中阴阶段你具有敏锐的觉察力，还有活动性很强的“意生身”，会通过各种经验。在梦中境界，我们也有类似的身，称为“梦之身”，会通过各种梦境的经验。

·在临终中阴和受生中阴之间，有一个很特别的明光境界，我称它为法性中阴。这是会发生在每个人身上的经验，但只有很少数人会注意到它，能够完全经验到它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因为只有修行老练的人才能认出它。这种法性中阴，相对的等于人睡后、做梦前的阶段。

当然，比起睡梦的状态，死亡中阴是更为深沉的意识状态，也是力量更为强大的时刻，但它们在相对层面的微妙之处，相当于不同意识层面之间存在的联结及相似性。上师们常常利用这个特别的比较，来显示在中阴里要维持觉醒是多么困难。当我们熟睡后，有多少人能觉察到意识的改变呢？有多少人能觉察到入睡后做梦前的时刻呢？甚至当梦到我们正在做梦时，又有多少人能觉察呢？因此，请想象在死亡中阴的混乱中，想维持觉醒有多困难。

你在睡梦中有什么样的心,就会在相应的中阴有什么样的心。譬如,你目前对梦、梦魇和困难的反应方式，显示出你死后可能会有的反应。这就是为什么在为死亡而做的准备中，睡梦瑜伽会扮演如此重要的角色。一位真正的修行人该做的，就是不分昼夜持续对心性觉察分明，因而直接使用睡梦的不同层面，来认识和熟悉临终中阴和死后中阴即将发生的事。

由此,我们发现还有其他两种中阴也被包含在这一世的自然中阴里:睡梦中阴和禅定中阴。禅定是白天的修行，睡梦瑜伽则是夜间的修行。在《中阴闻教得度》所属的传统里,这两种中阴被加在上述四种中阴之上，形成六种中阴。

生死都在他们的手掌中

每一种中阴都有其独特的教法和禅修方式，正确地针对那些实相和各个独特心的状态，因此为每一种中阴设计的修行和训练，能使我们充分利用这些机会以得解脱。了解中阴的要点是:只要遵行这些修行的训练，活着时是可能证悟到这些心的状态的。我们确实可以在此时此地经验到它们。

西方人可能很难理解什么叫做完全认识心的各种层面，但这并不表示不可能。

库努喇嘛是一位具格上师,来自印度北部的喜马拉雅山区。年轻时，他在喜马拉雅山南遇见一位喇嘛，喇嘛劝他前往西藏研究佛法。于是他前往藏东，跟随几位最伟大的上师(包括蒋扬钦哲)接受教法。库努喇嘛以他的梵文知识赢得众人的尊敬，也为他打开许多扇门。上师们都热心教他，希望他能够将这些教法带回印度弘传，因为它们在印度已几乎失传了。在旅居西藏期间，库努喇嘛就已经非常博学和有证量。

最后他回到印度，过着苦行僧的修行生活。当我的上师和我离开西藏，到印度朝圣时，在贝纳里斯到处找他，发现他住在一座印度教的庙里。没有人知道他是佛教徒，当然更不知道他是一位上师，只知道他是彬彬有礼、像圣贤一般的瑜伽行者。每当想到他时,我总是对自己说:“意大利阿西西的圣弗朗西斯一定是这个样子。”

库努喇嘛获选在学校里教文法和梵文，很多知识渊博的喇嘛听他讲课，随他学习，都把他当作出色的语文老师。有一天，有人问他关于佛法的问题，发现他的答案非常深入，于是，他们继续问问题，并且注意到不管他们问什么，他都知道答案。事实上，任何问题他都可以开示。后来他名闻遐迩，不久就对各种不同的传统成员教授不同传承的法门。

库努喇嘛是活生生的慈悲例子。即使出名之后，他还是没有改变，穿着同一件旧僧袍，住在一间小旧房子里。任何人送给他礼物，他都转送给下一位访客。如果有人为他煮饭，他就吃，但他也做饭给人吃。

一天，有一位我熟知的上师问库努喇嘛几个有关中阴的问题。这位上师是教授，精通《中阴闻教得度》，在这方面也很有修行经验。他告诉我他如何问问题，然后着魔般地听库努喇嘛的回答。他前所未闻。当库努喇嘛在描述中阴时，好像在指示如何去肯辛顿街、中央公园或香榭丽舍大道般生动和正确，如同他亲临其境一般。

库努喇嘛直接从他自己的经验中指出中阴。具备他这种才能的人，已经走过实相的所有不同层面。正因为中阴状态都包含在我们的内心，所以通过中阴修行可以把它们显露和解放出来。

这些教法来自诸佛的智慧心，他们能够观生死如观手掌。我们也是佛，所以，如果我们能够在这一世的中阴修行，越来越深入心性，那么就可以发现中阴的知识，而这些教法和真理将自然在我们身上显露出来。这就是为什么这一世的自然中阴最为重要。为所有中阴做的整个准备，就在此时此地发生，中阴教法说:“最上乘的准备，就在此时——在这一世证悟。”

（待续）

不管修行功夫有多好，我们还是受限于肉体和它的业。

业力大于能力，愿力大于业力。人的能力有很多种，智力只是其中之一。很多很聪明的人，一辈子混得并不好，甚至可能因为聪明反被聪明误，混得比普通人还要差得多。

一个人的“业”受前世的影响，受家族背景、家庭背景的影响。我读大学的时候，我身边的同学都想方设法找一个更好的单位做医生，但我跟99%的同学不同，我的想法是，我随便到一家医院任职，等我拿到医师资格证之后，我就下海创业。

为什么我跟别人的想法不一样？因为我的身上肩负着重任，我必须拯救我的家庭，我必须完成我前辈未完的心愿，如果我只是在一家普通医院做一名普通的医生，我怎么可能完成我的使命？所以，当我拿到医师资格证之后，我就毅然决然地辞去公职，一个人独闯深圳。

一个有强烈愿望和强大梦想的人，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挫折，不管经历怎样的磨难，他最终一定可以实现他的愿望和梦想，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由于接触不到和远离我们自己，我们就变得焦虑不安，经常胡思乱想。”人焦虑不安的原因是他找不到自己，他没有跟自己在一起。

每个人的心灵都有三层结构，最里面那层是真我层，中间一层是创伤层（小我），最外面一层是保护层（错我）。很多人给自己设置的目标不是真我的目标，而是错我的目标。

一位52岁的男子非常焦虑不安，焦虑到出现对声音严重敏感的地步，他的小我逻辑是：“我对未来很担忧害怕恐惧，因为我的婚姻大厦已经摇摇欲坠，我对我老婆感情很深，我不想离开她，但我又必须离开她，因为她动手打了我的妈妈，而且还不认错。她已经触及我的底线了，我无法原谅，我必须跟她离婚。然而我小女儿还读初中，我必须得等小女儿考上大学之后才能离婚，但是等到女儿考上大学之后，我都是快60岁的人了，我又不是很有钱的人，我到哪里找一个伴侣？如果没找到一个合适的伴侣，我老了怎么办？我不可能靠儿女的，想到未来，我真的好担忧啊！”

通过咨询治疗之后，他豁然开朗了，再也不担忧了。

他老婆动手打他妈妈一记耳光是真的，他老婆不道歉是真的，他老婆跟他妈妈的关系水火不容是真的，但这位先生本人是有责任的，是有办法让他老婆为打人事件道歉的，他跟老婆的关系是有办法修复的。

这位男子太实在，不会调和婆媳之间的矛盾，甚至无形中加剧婆媳矛盾。

比如他老婆刚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他妈妈就对他说：“你老婆怎么这么快就怀孕了？你得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不是你的孩子，她过去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她可能是跟别人偷情怀的孩子。”

这位男子太老实，他把妈妈跟他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对自己的老婆说，你想想，他老婆听到这样的话，对这个婆婆是多么的愤怒。他老婆会想：“这个老太太实在是太可恶了，我是一个清清白白的正值的女子，她居然这样怀疑我，真是气死我了。”这是婆媳矛盾的最初起点，婆媳关系由此走向恶性循环的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