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甲仁波切
序:
印度金奈有一位夫人,在读过《西藏生死书》之后,深受启发,创立了医药信托,并开办了一个临终关怀与缓和照顾中心。美国的一位夫人告诉我,她想不通为什么会如此迷恋一本书,她说:“简直是爱死了。”
《西藏生死书》已经被各种教育、医学机构和灵修中心采用。很多不是佛教徒的人也在阅读这本书,并称因而加深了原有的宗教信仰。他们承认本书传达的信息具有普世性,其目的不在说服其他教徒改信佛教,只是在提供古老佛法的智慧,以发挥最大的利益。
有人说:“这本书活似一位上师。”的确,《西藏生死书》针对生死问题提供了许多法门和答案,其背后屹立着我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上师。本书自始至终都是他们的声音、他们的智慧,他们通过了悟心性所建构的慈悲世界的愿景。
令人欣慰的是,世界各地逐渐认识到精神问题是照顾临终者的重心,一些国家的医学院也开设了有关灵修和医药之关系的课程。然而拒绝死亡的情形还是非常普遍,人们无法为临终者提供精神帮助和照顾,或满足他们最深沉的需要。
死亡是生命中最关键的时刻,每一个人都应该在安详和圆满的氛围中去世,都应该确信自己将被最佳的精神关怀围绕。
如果我们能让生命注满神圣的意义,如果我们的临终关怀能被敬畏照亮,如果我们能把生和死看成不可分割的整体,一切会变得多么庄严啊!
(接上)
据说佛陀证悟的那个晚上,他经历了好几个不同的觉醒阶段。首先,他的心“镇定清净,没有瑕疵,净除烦恼,变得柔软、随适、专注和不可动摇”。他把注意力转向前世的回忆,以下是他对那个经验的描述:
我忆起许多、许多前世。一世、二世、三世、四世、五世……五十世、一百世……十万世,出生在各种时空。我知道这些世的每一件事情:它们发生在什么地方、我的名字叫什么、我出生在哪个家庭、我做过哪些事。我经历过每一世的好运和噩运,以及每一世的死亡,然后再度受生。我以这种方式忆起无穷尽的前世及其特质和环境。这是我在初夜时分所得的知识。
自有历史以来,相信死后有生命及轮回的信仰,几乎在所有宗教中都占有重要的地位。早期的基督教历史中,基督徒相信轮回再生,这种看法一直到中世纪都还以各种形式出现。一位最具影响力的教会神父,名叫欧里根,相信“灵魂在人出生前就已存在”,在三世纪时他写道:“每个灵魂来到这个世界,因其前世的胜利而加强,也因其前世的失败而削弱。”虽然基督教最后拒绝相信轮回,其痕迹仍可见于文艺复兴时代的思想,浪漫诗人布莱克、雪菜,甚至小说家巴尔扎克的著作中。自十九世纪末西方开始对东方宗教产生兴趣,许多西方人已经接受印度教和佛教的轮回知识。其中,美国的大工业家和慈善家亨利·福特写道:
二十六岁的时候,我接受了轮回的理论,(西方)宗教完全不提供这方面的看法,工作无法令我满足。如果我们不能把某一世得到的经验运用在下一世,那么工作就是白费。当我发现轮回时……时间就不再是有限的。我不再是钟摆的奴隶……我愿意把长远生命观给予的宁静与他人分享。
一九八二年的一项盖洛普民意测验显示,大约有四分之一的美国人相信轮回。如果考虑到唯物论和科学几乎主宰着我们生命的每个层面,这就是个令人吃惊的统计数字。尽管如此,大多数人对于死后的生命仍然只有非常模糊的概念,不知道轮回到底是什么东西。人们常常告诉我,他们无法相信没有证据的东西。但没有证据就能证明它不存在吗?诚如伏尔泰所说:“总之,出生两次并不比出生一次令人惊奇。”
常有人问我:“如果有前世的话,为什么我们都不记得?”但是为什么不记得前世就表示我们以前没有活过呢?小时候或昨天的经验,甚至是一个小时前想的事,当时尽管都那么鲜活,但记忆几乎完全消失,就好像未曾发生过一般。如果连上个星期所做所想我们都不记得,要想记得前世所做的事,哪有那么容易?
有时候我会开玩笑地问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令你这么坚信没有生命轮回?你有什么证据呢?万一你死后发现果然有轮回,你怎么办呢?你要怎么处理这种状况?难道你不是在以否定的信念限制自己吗?即使没有你所谓的‘具体证据’在,相信轮回可能存在或至少不反对它,难道不是比较合理吗?什么才算是轮回的具体证据呢?”
因此,我喜欢请人们问自己:为什么一些主要宗教都相信有来世?在人类历史上,为什么有几十亿人,包括亚洲一些最伟大的哲学家、圣人和天才都相信轮回,而且把它当作生命中重要的部分呢?难道他们都是傻瓜吗?
让我们回到具体的证据上。没有听说过西藏或没有去过西藏,并不代表西藏不存在。在美洲大陆被“发现”以前,有哪个欧洲人相信美洲的存在呢?即使它被发现之后,人们还是在争论它是否存在。我相信,这是由于我们非常狭隘的生命观使我们不能接受,也无法严肃思考轮回的可能性。幸好这不是故事的结尾。
从事精神修行的我们譬如说,禅修的人——终于发现许多关于心的事实,这是我们以前不知道的。因为当我们的心越来越开放,接触到非比寻常、浩瀚和不容置疑的心性时,我们瞥见一个完全不同的面向,一切我们以为很了解的自我和世界的观念就开始消解了,因而除掉这一世,还有其他世的存在就变得有可能。我们开始了解上师开示的生死和轮回教法都是真的。
轮回的若干可能“证据”
目前已经有大量文献讨论那些自称能记忆前世者的证词。我建议,如果你确实想要了解轮回的真相,就应该以开放的心态来探讨这个问题,但要尽可能严谨地分辨清楚。
在可以提及的几百个轮回故事中,有一个特别令我着迷。这是英国诺福克一位老人的故事,他名叫阿瑟·福楼多。从十二岁开始,他常有神秘却鲜明的心像——一个被沙漠围绕的大城市。在他心中最常出现的影像中,有一个显然是在悬崖上雕凿而成的寺庙。尤其是当他在家附近的海滩上玩弄粉红色和橙色的鹅卵石时,这些神奇的影像不断浮现于他的脑际。随着年纪增长,他看到的城市越来越清晰,他看到更多的建筑物,街道、士兵和经由峡谷进入城市的通路。
阿瑟·福楼多在晚年非常偶然地看到一部有关约旦古城佩特拉的电视纪录片。他惊讶地发现,这就是多年来一直萦绕在他脑际的影像。他后来声称,从未读过有关佩特拉的书。他的故事遐迩闻名,他本人也上了英国广播公司的电视访谈节目。这件事引起约旦政府的注意,便将他和英国广播公司的一位节目制作人接到约旦,拍摄他对佩特拉的反应。在此之前,他只出过一次国,那是一趟短暂的法国海岸之旅。
启程之前,一位研究佩特拉并且出过专著、闻名世界的权威学者访问了阿瑟·福楼多。经过详细的访谈,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福楼多对佩特拉的认识那么精确?甚至有些只有专精这一领域的考古学者才会知道!英国广播公司将福楼多在出发前对佩特拉的描述录下来,以便与在约旦看到的情形相对照。福楼多特别挑出三幅心中的景象:市郊一块奇形怪状的火山形岩石,据称就在他于公元前一世纪遭人杀害的小庙旁,还有城里一栋考古学家们非常熟悉却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奇特建筑物。佩特拉研究专家想不起来有他说的这块岩石,不太相信它的存在。可是当他拿出一张那座寺庙附近的照片时,惊奇地发现,福楼多指出的岩石竟然真的在那里。然后,这位老人从容地解释了那栋奇特建筑物的功能——这是过去从来没有人想过的,原来那是两千年前他当兵时的哨兵房。
他的说法后来大都证明是对的。在前往佩特拉的途中,阿瑟·福楼多指认出那块神秘的岩石,进城之后他连地图都不必看就直接走到哨兵房,并表演了哨兵的特殊报到方式。最后前往他说他在公元前一世纪被敌人的矛刺杀的地方,也指出当地其他尚未出土的建筑物,并且说明它们的位置和功能。
陪伴阿瑟·福楼多的佩特拉考古专家无法解释这位再平凡不过的英国人为什么对该城市有那么多惊人的了解。他说:
他对细节说明得很清楚,很多都与考古和史实非常吻合,若说他要从记忆中编造一套故事,那需要相当的心思。我不认为他是个骗子,我不认为他有能力设下如此大的骗局。
除了轮回,还有什么能够说明阿瑟·福楼多非比寻常的知识呢?你可以说他也许读过有关佩特拉的书,也许曾经以精神感应收到一些知识:但事实摆在眼前,他提供的讯息,有些甚至连专家都不知道。
此外,一些小孩的案例也很特别,他们能够很自然地回忆起前世的细节。美国弗吉尼亚大学的伊恩·史蒂文森博士就搜集了很多同类的案例。其中有一个印度小孩回忆前世的惊人叙述,引起许多人的注意。
她是锡克族,名字叫噶玛吉·库尔,父亲是学校教师。有一天,她和父亲前往当地村落的市集,途中,她突然要求父亲带她去另一个村落,两地相隔有段距离。她的父亲有点惊讶,问她为什么要改变目的地。“在这里我一无所有。”她说,“这里不是我的家,请带我到那个村落。我和一位同学骑脚踏车时,突然被一辆巴士撞倒。我的朋友当场死亡,我的头部、耳朵和鼻子受了伤。我被带离现场,躺在附近一家小宅院前的长板凳上。然后,我被送到那个村落的医院。我的伤口流血不止,父母亲和亲戚都跑来陪我。因为当地医院没有足够的医疗设备,他们决定送我去安巴拉。可医生说无法治愈,我就请亲戚带我回家。”她的父亲听了之后,吓了一跳。但当她坚持要去那个村落时,他终于答应带她去,虽然他认为这不过是小孩的幻想。
他们一起前往那个村落。快抵达时,她已认出并指明巴士撞到她的地点。她还要求坐上一辆人力车,指挥车夫前进。她叫车夫停在她声称是前世住过的一排房子前。这个小女孩和她满腹疑惑的父亲走向她前世的住宅。她的父亲还是不相信她的话,就问附近的邻居,是否有一家人如噶玛吉描述的那样死过女儿。邻居证实了这个故事,并且告诉这位吃惊的父亲,那家的女儿名叫里斯玛,车祸丧生时才十六岁——她死在从医院回家的车上。
父亲乍听之下,简直吓坏了,告诉噶玛吉该回家了。但她却一直走进她前世的家,要来她在学校的照片,高兴地凝视。当里斯玛的祖父和叔伯父来到时,她认得他们,而且叫出了他们的名字。她指认了自己的房间,又向父亲介绍家中的其他房间。然后,她要来她在学校的书、两个银质手镯和咖啡色新长裙。她的婶婶说明这些都是里斯玛的东西。然后,她又带路走向叔父的房子,在那儿她也认出一些东西。第二天,她见了前世的所有亲戚。当他们必须搭车回家时,她拒绝离开,告诉父亲她想留下来。父亲好不容易才说服她一起离开。
家人开始将整个故事串联起来。噶玛吉出生于里斯玛去世后十个月。虽然这个小女孩还没有上学,她却时常装出看书的样子,她记得里斯玛照片中所有同学的名字。噶玛吉·库尔也一直要求穿咖啡色的衣服。她的父母亲发现,里斯玛曾经收到一套她非常喜欢却没有机会穿的咖啡色新长裙。噶玛吉记得的前世最后一瞬是:从医院回家途中,车子射出的灯光。那一定是她去世的那一刻。
我可以想象出人们如何怀疑这个故事。你也许会说,这位小女孩的家人可能为了某种原因,唆使她声称自己是里斯玛再生。里斯玛的家庭是富农,但噶玛吉·库尔的家庭却也不穷,拥有村落中较好的房子,有中庭和花园。关于这个故事,还有一件有趣的事:事实上,她这一世的家人对这件事感到十分不自在,担心“邻居会怎么想”。我认为最有力的证据是:里斯玛的家人虽然对于自己的宗教懂得不多,甚至不知道锡克人是否能接受轮回的观念,但他们却确信噶玛吉·库尔就是他们的里斯玛。
若有人想认真研究轮回的可能性,我建议他们去看看生动的濒死经验。有过这种经验而后活下来的人,大多数都确信死后还有生命,而他们过去大都没有宗教信仰或精神经验。
现在,我历经了整个生命过程,彻底相信死后还有生命。我不怕死,一点也不。在我认识的朋友当中,有些人是如此害怕,如此恐惧。每当我听到人们怀疑有来生,或者说“当你去世时,你就走了”时,我总是暗想:“他们实在是不知道。”
当时我经历了最不寻常的经验,让我了解到死后还有生命。
我知道死后还有生命!没有人可以动摇我的信念。我没有任何怀疑——它是安详的,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我虽不知道未曾经历过的,但还有许多等待着我……
它解答了每个人在这一生迟早都会疑惑的问题。是的,是有来生的!这比我们所能想象的任何事都要美!一旦了解这点,就会觉得它是那么独特。你会了解的。
有关这个主题的研究也显示,濒死经验会使人变得更开放,更能接受轮回的观念。还有,某些天才儿童惊人的音乐或数学天赋,不就可能是在其他世发展出来的吗?例如莫扎特,他在五岁时就编了舞曲,到八岁就发表了奏鸣曲。(有趣的是,莫扎特在一封给他父亲的信中,提到死亡如同“人性最真实与最好的朋友……是开启引导我们到达真正快乐的钥匙”。他写道:"虽然我还年轻,可是当我夜晚躺在床上,总会想到也许我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然而跟我交往的人都不认为我是顽固或阴郁的,而我每天感谢创造者给予我这个快乐的泉源,也真心地祈求我的同类得到同样的快乐。”)
如果死后确实有生命存在,你也许会问:为什么这么难记得呢?在《伊尔的神话》中,柏拉图“说明”了为什么人转世后没有记忆。伊尔是一名士兵,“战死沙场”,他经验了死而复生。当他“死去”时,看到许多景象,同时接受训令复苏过来,以便把死后的情况告诉他人。就在他要回来之前,他看到那些正准备出生的生命,在恐怖、烟雾弥漫的热气中移动,通过“遗忘的平原”,那是寸草不生的荒凉沙漠。“当夜幕低垂时,”柏拉图告诉我们,“他们就扎营在‘失念河’边,失念河的河水无法用任何器皿来装。他们每个人都被要求喝这种水,有些人还糊里糊涂地喝了很多。每一个人在喝水的时候,就忘掉了一切。”伊尔被禁止喝水,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就在火葬场的柴堆上,还记得他所听所见的一切。
是否有什么共通的法则,使我们几乎无法记得前世曾经住过的地方或做过的事呢?或者,那只是因为我们的经验太多、太广,因此洗掉了前世的任何记忆?我有时候会怀疑,如果记得前世,又会给我们带来多少帮助?难道不会令我们更加困扰吗?
心的连续
从佛教的观点来看,“建立”轮回的主要论点,是以深刻了解心的连续为基础。意识来自何方?它不可能没有来处。如果没有之前立即的瞬间意识,瞬间的意识是不可能产生的。对这个复杂的过程有人作过如下说明。
佛教徒接受的轮回观念,主要是以意识的连续为基础。就以物质世界为例:我们相信,目前宇宙的一切元素,即使是小到极微的程度,都可以追溯到一个根源。在这个起点,物质世界的一切元素都被凝缩成所谓的“宇宙粒子”。这些粒子则是前一个宇宙分解的结果。因此,这就形成一个连续不断的周期,宇宙成住坏空,然后又生成。
心也非常类似。我们拥有某种被称为“心”或“意识”的东西,这个事实十分明显,因为我们的经验就可以证明它的存在。同时,我们又可以从经验得知,当我们称为“心”或“意识”的东西遇到不同的条件和环境时,是会改变的。这告诉我们它由片刻组合的性质,及容易受到改变的影响。
另一个明显的事实是,在粗略的层次上,“心”或“意识”与身体的生理状态密切相关,事实上还会受后者的影响。但是在心与物质粒子互动时,如果要产生具有意识的生命体,必然有某种基础,能量或来源。就像物质面一样,现在心一定是过去心的连续。所以,如果你追溯自己当下的心或意识,一定会发现你在探讨心如何连续时,必然可以追溯其根源到无穷尽的层面,就像物质宇宙的根源一般,是无始的。
因此,一定有持续不断的轮回,让那个心连续地存在。
佛教相信普遍性的因缘法则,认为一切事物都会改变,都有其因缘,因此不相信有一个神圣的造物主,也不相信生命可以自我创造;相反,佛教认为一切事物的生起,都是因缘和合的结果。所以,心或意识也是由于先前事件的结果而产生。
当我们谈到因和缘时,有两种主要的类型:主因和助缘。主因是产生某种事物的材料,助缘是促成因缘作用的因素。就心和身来说,虽然可以彼此影响,却无法变成对方的内涵……心和物虽然彼此依赖,却无法当做对方的主因。
这是佛教接受轮回的理论基础。
大多数人以为“轮回”这个名词隐含某种“东西”在轮回,它从一生旅行到另一生。但在佛教里,我们不相信有一个独立和不变的实体,譬如说灵魂或自我可以在肉体死后还存在。我们相信,让生命和生命之间相联系的,并不是一个实体,而是终极最微细层面的意识。
轮回发生的正确过程,则可以从下例获得很好的说明:
在轮回过程中,相续的存在并不像珍珠项链的珍珠,由一根线(灵魂)串成,线穿过所有的珍珠,相反,它们像堆成一摞的骰子。每一个骰子都是分开的,却支撑着它上面的骰子,因此在功能上是相连接的。在骰子之间并没有实体,只有因缘作用。
在佛教经典中,对于这个因缘作用的过程,有非常清晰的描述。佛教圣者那先比丘就曾针对米邻陀王提出的一连串问题,作过详尽的说明。
米邻陀王问那先比丘:“当某人重新出生时,他跟刚才去世的人相同呢,还是不同?”
那先比丘回答:“既非相同,也非不同……请告诉我,如果有一个人想点灯,它能提供整个晚上的光吗?”
“能。”
“初夜分的火焰与中夜分……或后夜分的火焰相同吗?”
“不。”
“那是说初夜分是一盏灯,中夜分是另一盏灯,后夜分又是另一盏灯?”
“不,同一盏灯的光照亮整个晚上。”
“轮回非常类似:一个现象生起,同时另一个现象停止。所以,在新存在之意识里的动作,既不与前一个存在之意识里的动作相同,也不与之不同。”
米邻陀王又请那先比丘举另一个例子,说明这种依存关系的正确性质,那先比丘就把它比作牛奶:凝乳、牛油或牛油炼乳都可以用牛奶制成,却和牛奶不同,但又要完全依赖牛奶才能制成。
米邻陀王于是问:“如果没有‘生命’从一个身体传到另一个身体,那么我们不就可以不受过去世恶业的果报了?”
那先比丘举了这个例子:有一个人偷了别人的芒果,他所偷的芒果,与另一个人原先拥有和种植的芒果并不完全相同,这么说来他还应该接受处罚吗?那先比丘解释,这个小偷必须受罚的理由是:被偷的芒果因为它们的主人先播种才生长出来。同理,因为我们在某一世做了善恶业,使得我们和另一世有所连接,所以我们逃不了善恶业的果报。
业
在佛陀成道的中夜分,他获得另一种知识,补充了他的轮回知识:业、因果的自然律。
“我以清净和超越肉眼的天眼,看到生命如何消失和重新形成。我看到高等和低等、光彩耀眼和微不足道的生命,我也看到每一个生命如何依据他的业,而获得快乐或痛苦的轮回。”
轮回背后的真理和驱动力,就是所谓的“业”。业常常被西方人彻底误解为命运或宿命;我们最好把它视为主宰宇宙的因果律。业的字面意思是“行动”,业既是潜藏于行动的力量,也是行动所带来的结果。
业有很多种:国际的业、国家的业、一个城市的业、个人的业。一切业都错综复杂、彼此相关,只有证悟者才能充分了解它们的复杂性。
如果用简单的话来说明,业又是什么意思呢?它的意思是:不管我们以身、口、意做些什么,都将产生相应的结果。每一个动作,即使是最细微的动作,都孕育着它的后果。上师们说过,就算是少量的毒药都可以致死,就算是小种子都可以长成大树。诚如佛陀所说:“不要忽视小恶;尽管火花再小,都会烧掉像山那么高的干草堆。”他又说:“不要忽视小善,以为它们没有什么用;即使是小水滴,最后都可以注满大容器。”业不像外物那般会枯萎,或在任何时候失效。它不会“被时间、火或水”毁灭。它的力量永远不会消失,一直到它成熟为止。
虽然行动的后果可能还没有成熟,但只要有适合的条件,它们终将成熟。我们通常都会忘记自己做了些什么,往往在很久之后,才会受到果报。那时候,我们已无法将它们与原因联想在一起。吉美林巴说,想象一只老鹰吧!它飞在高空上,并没有投下影子,没有任何征象显示它就在天空。突然间,它发现了猎物,俯冲而下,猝然扑到地面。当它降落时,恐怖的影子就出现了。
我们的行为常常会延后呈现果报,甚至延到来世。我们无法指出是哪一个因造成某一个果,因为任何事件都是许多业成熟之后集合在一起的复杂结合体。因此,我们都会以为事情是“偶然”发生在我们身上的,如果每一件事都很顺利,我们就称为“好运”。
除了业,还有什么能够如此合理地解释我们每个人之间的极大差异呢?即使出生在同一个家庭、国家或类似的环境,我们还是有不同的性格,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也会完全不同,我们有不同的天赋、倾向和命运。
诚如佛陀所说:“现在的你,是过去的你所造;未来的你,是现在的你所造。”莲花生大士进一步说:“如果你想知道你的过去世,看一看你现在的情况,如果你想知道你的未来世,看看你目前的行为。”
善心
下一世我们将会有什么样的出生,完全取决于这一世我们有什么性质的行为。这一点很重要:我们千万不可以忘记,我们行为的结果完全是由行为背后的动机而定,绝非取决于行为的轻重。
在佛陀的时代,有一位年老的乞妇,名叫倚赖喜悦。她常常看国王、王子和其他人供养佛陀和他的弟子,她最希望的莫过于也能像他们一样供养佛陀。所以,她就外出行乞,但一天下来仅要到一枚小铜板。她拿着这枚铜板,向油商购油。油商告诉她,这么少的钱,什么也买不到。
但当油商听说她要以油来供佛时,不禁对她产生了怜悯心,给了她想要的油。她拿着这些油到僧院,点了灯。她把灯放在佛前,许愿说:“除了这盏灯,我没有什么好供养的。但希望通过这种供养,我将来能获得智慧之灯。愿我能解除一切众生的黑暗,愿我能净化他们的一切业障,引导他们证悟。”
当天晚上,佛陀的弟子目犍连前来搜集所有的灯时,其他灯的油都烧光了,那位乞妇的灯却一直烧着。破晓时分,目犍连看到那盏灯还燃着,油满满的,并且有新灯芯时,心想:“这盏灯为什么白天还燃着?实在没有道理。”于是想要吹熄,但灯仍燃着。他试着以手指掐灭烛花,没有成功,又试着以袈裟将其闷熄,依旧没办到。一直在看的佛陀说:“目犍连,你要熄灭那盏灯吗?你是办不到的。你甚至无法移动它,何况熄灭!即使你把大海的水都浇到这盏灯上,它还是不会熄灭。世界上所有河流和湖泊的水都熄灭不了它。为什么呢?因为这盏灯是以诚心、清净心供养得来的,那种动机使得它拥有巨大的功德。”当佛陀说完这句话,那位乞妇走向他,佛陀为她授记将来必定成佛,名曰“燃灯佛”。
我们的行动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完全由我们的动机好坏而定。寂天菩萨说:
这个世界上不管有什么样的喜悦,
完全来自希望他人快乐,
这个世界上不管有什么样的痛苦,
完全来自希望自己快乐。
业报的法则是不可避免、真实不虚的,每当我们伤害他人时,就是在伤害自己。每当我们带给他人快乐时,就是在培育自己的快乐。
如果你试着克服自私的动机,比如嗔怒等,并给予他人更多的慈悲,最后你将获得更多的利益。所以,有时候我说,愚痴的自私人总是为自己着想,结果是负面的。聪明的自私人会想到他人、会尽力帮助他人,结果他们也会得到利益。
轮回的信仰告诉我们,宇宙间有某种最高的正义或善。我们一直想发掘和释放的,便是那种善。每当行善时,我们就是往前靠近它;每当作恶时,我们就是在隐藏和抑制它。每当无法把它表现在生活和行动上时,我们就会感到痛苦和挫败。
因此,如果你想从轮回的事实获得一个重要讯息,那就是:发展这种善心,希望他人能找到永恒的快乐,并以行动去获得那种快乐,培育和修持善心。“我们不需要寺庙,不需要复杂的哲学。自己的头脑、自己的心就是我们的寺庙。我的哲学是善心。”
创造力
业不是宿命或预先决定的,业是我们有能力去创造和改变的。它是创造性的,因为我们可以决定行动方式和动机,我们可以改变。未来掌握在我们手中,掌握在我们心的手中。佛陀说:
业,创造一切,有如艺术家,
业,组成一切,有如舞蹈家。
由于一切都是无常、流动和互相依赖的,我们的一切行动和思想都会改变未来。任何情境,即使再绝望再可怕,譬如疾病晚期,都可以用来进化。任何罪恶或坏事,都可以用真诚的忏悔和真实的修行来净化。
密勒日巴尊者被认为是西藏最伟大的修行者、诗人和圣人。我还记得小时候读他的传记、凝视我自己临摹的他的小画像时,都会深受感动。年轻时代的密勒日巴接受巫术的训练,报复心态驱使他以黑术杀死无数的人。但由于他的反悔,再加上上师玛尔巴给他的严酷考验和折磨,使他得以净化一切恶行。他继续修行,终于证悟,成为多少世纪以来几百万人的明灯。
谚语说:“坏行为有一项好处,那就是能够被净化。”因此,永远都有希望。即使是谋杀犯和最冷酷无情的犯人,都可以改变和克服导致他们犯罪的情境。如果能够纯熟而睿智地利用目前的境况,它们可以启示我们解脱痛苦的束缚。
目前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一切,都反映了过去的业。如果能认知这一点,那么我们在遭遇痛苦和困难时,就不会把它们看成是失败、巨祸或其他任何形式的处罚,也不会责怪自己或自怨自艾,而是把正在经历的痛苦看成是过去业报的完成。藏族人说:“痛苦是扫除一切恶业的扫把。”甚至还要感谢一个业正要结束。我们知道,“好运”是善业的果报,如果不好好利用,它很快就会过去了;“坏运”是恶业的果报,事实上它正在给予我们净化的绝佳机会。
对藏族人来说,业在他们的日常生活中具有非常生动而实际的意义。他们活在业的真理和原则之中,这就是佛教伦理的基础。他们了解业是一种自然而公正的过程,因此,不管他们做什么,业都会激起他们的责任感。在我年轻的时候,家里有一位非常好的仆人,名叫阿贝多杰,他很疼爱我。他真是一位善良的人,一生从未伤害过任何人。年幼时,每当我的所言所行伤害到别人,他就会很和气地说:“哦!那是不对的。”他让我深深体会到业的无所不在。一旦我有任何坏念头要生起时,他当下就会转化我的反应。
真的难以看到业在作用吗?我们不是只需回顾自己的生活,就能看清行为的后果吗?当恼怒或伤害他人时,它不是会反弹至我们自身吗?不就会留下痛苦而黑暗的记忆,以及自我厌恶的阴影吗?那个记忆和那些阴影就是业,我们的习惯和恐惧也来自业,都是过去所行、所言或所思的结果。如果能够检讨自己的行为,同时能够了了分明,就会发现,在我们的行为中有一种老是在重复的模式:每当做错了事,就会导致痛苦,每当做对了事,就会产生快乐。
责任
我非常感动地看到,濒死经验以相当精确和惊人的方式肯定了业的真理。在濒死经验中,有个令人深思的共同现象是“全景式的生命回顾”。有这种经验的人,不仅会巨细靡遗地回顾一辈子的事件细节,还会看到他们的行为产生的后果。事实上,他们会经验到自己的行为对他人产生的全部影响,及他人心中生起的一切感觉,不管是多么恼人或震撼。
生命中的一切逐一浮现,对于我所经验到的许多事情感到羞耻,因为那些似乎不是我做过的……不但经验到我所做的事,还包括我如何影响到他人……即使是当时的念头也没有丧失。
我的生命过程在我面前通过……我在生命中曾经感觉过的每一种情绪,都再感受一次。眼睛让我知道情绪如何影响我的生命,我生命中的一切行为又如何影响他人的生命……
我就是我伤害过的那些人,我就是我曾带给他们快乐的那些人。
我曾经起过的每一个念头,曾说过的每一句话,曾做过的每一种行为,全都重新上演了,还加上每一个念头、每一句话、每一种行为对出现在我生命中或影响范围内的每个人的影响,不管我是否认识他们……再加上每一个念头、每一句话和每一种行为对天地、植物、动物、土壤、树木、水、空气的影响。
我觉得我们必须非常严肃地看待这些见证。它们将会帮助所有人体会自己的行动、语言和思想的全面含义,并促使我们变得愈加负责。我注意到许多人感受到业的威胁,因为他们开始了解逃脱不了业的自然律。有些人佯装全然藐视业,但在内心深处却又极度怀疑自己的否认态度。白天他们也许表现得满不在乎,完全不理会道德不道德,怀有一种伪装出的、洒脱的信心,但晚间独处的时候,他们的内心却经常是黑暗、烦恼不堪的。
了解业之后,东西方都有逃避责任的特殊方式。东方人把业当做不帮助他人的借口,他们会说,不管受到什么样的苦,那是“他们的业”。在“自由思考”的西方世界里,人们却正好相反。相信业的西方人,会“敏感”和“小心”得过分夸张。他们会说,实际上,帮助他人就是干预了他们“自寻出路”。这是多么严重的逃避和对人性的违背呀!也许我们的业正好是应该来帮助他们的啊!我认识若干富人,如果他们如上所想,那只会助长他们的懒惰和自私,财富可能会毁灭他们;反之,他们也可以把握机会,用钱实际帮助他人,因而帮助自己。
绝对不能忘记,通过行动、语言和思想,我们可以有所选择。如果选择好的一面,就可以消除痛苦和苦因,帮助我们的潜能、佛性在心中苏醒。除非佛性能完全苏醒过来,我们也解脱了愚痴,与不死的、证悟的心相结合,否则生死轮回将永无尽期。因此,佛法告诉我们,如果不在这一世为自己负起一切责任,我们的痛苦将不只是持续几世而已,还将持续千千万万世。
就是这种令人清醒的知识,让佛教徒把未来世看得比这一世还重要,因为有更多的未来世正等待着我们。这种长远的观点,影响着他们的生活方式。他们知道,如果为了这一世而牺牲所有未来世,那就好像把一辈子的储蓄统统花在一次豪饮上,疯狂地忽视其后果。但如果我们能够观察业的法则,在心中唤起慈悲的善心,如果我们能够净化心灵,逐渐唤醒心性的智慧,那么我们将可以变成真正的人,最后证悟。
爱因斯坦说:
个人是“宇宙”整体的一部分,是时间和空间都有限的一部分。他把自己的思想和感觉,当成与宇宙其他部分无关的独立经验——这是对自己心识的一种光学错觉。这种错觉是一座监狱,把我们限制在个人的欲望和身边几个人的感情上。我们的工作就是扩大我们的慈悲心,去涵盖一切生物和整体自然的美,把自己从这个监狱释放出来。
西藏的转世
通达业的法则和达到证悟的人,可以选择生生世世回到人间帮助他人。在西藏,认出这种转世者或朱古的传统,始于十三世纪并一直延续到今天。当一位证悟的上师圆寂时,他也许会留下正确的指示,说出他将转世的地方。他的一位入室弟子或道友,就会有景象或梦预告即将来到的转世。在某些例子中,他以前的弟子也许会请教以有能力认出朱古而闻名的上师,这位上师也许会有梦或景象,让他能够指导寻找朱古。当孩子被找到,就由这位上师来加以认可。
这个传统的真正目的,是要保障已经证悟的上师的智慧记忆不会丧失。转世者生命中最重要的特色是在训练过程中,他的本性--转世得自遗传的智慧记忆一一觉醒,这也是他的真实性的真正表征。
培养朱古必须十分小心。在接受训练之前,他们的父母就被要求必须特别照顾他们。他们的训练比起一般僧侣的要严格和扎实得多,因为大家对他们的期待特别高。有时候,他们会记得他们的过去世,展示惊人的能力。有些转世者不需要像别人花那么多的时间去修持或作研究。我的上师蒋扬钦哲就是一个例子。
在我的上师还年轻时,他有一位要求很严格的老师。他必须跟老师住在山中的茅棚里。有一天早晨,他的老师到邻近村子为一位刚刚过世的人主持法会。老师在出门前给我的上师一部经,名叫《文殊师利圣号诵》。这是一本很难诵的经,约五十页,通常要花几个月才能背下来。老师在离开时说:“今晚之前把它背下来。”
年轻的蒋扬钦哲就像其他孩子一样,老师一离开,就开始玩。连邻居都为他着急,恳求他:“你最好开始读诵,否则会挨打。”他们都知道那位老师是多么严格和容易动气。即使如此,我的上师还是一点也不在乎,继续玩他的。日落之前,他知道老师快回来了,就把整部经从头到尾诵了一遍。老师回来后测验他,他竟然能一字不漏地把全经背出来。
一般情况下,正常的老师绝不会要求小孩子做这种事。但上师心中知道,蒋扬钦哲是大智文殊师利菩萨的化身。他似乎要诱使蒋扬钦哲来“证明”自己。这个孩子毫不抗议就接受如此艰难的任务,也是技巧地默认他就是文殊师利的化身。后来,蒋扬钦哲在他的自传中写道,虽然老师并未承认,私下却十分佩服。
在各世的朱古间,到底承继了什么?朱古确实与他转世的人完全相同吗?他们帮助一切众生的动机和奉献是相同的,但他们并不是完全相同的人。一世传一世的是加持力,基督教徒称为“恩宠”。这种加持力和恩宠的传递,与每一个未来的年代要完全配合和相应,转世者要适应当代人们的业,以便全力救度他们。
西方人也许会惊奇地发现西藏地区有这么多的转世者,而他们多数是伟大的上师、学者、作家、神秘家和圣贤,对于佛法和社会都有杰出的贡献。他们在历史上扮演着极重要的角色。我相信这种转世的过程不仅限于西藏地区,也发生在其他地区其他时代中。历史上,出现过许多艺术天才、精神领袖和人道主义者,他们帮助人类前进。例如甘地、爱因斯坦、林肯、特蕾莎修女、莎士比亚、圣弗朗西斯、贝多芬、米开朗基罗。藏族人一听到这些名字,会立刻称他们是菩萨。每当我听到他们的名字、作品和远见时,我因诸佛和历代大师宏大的演化过程的庄严深受感动,他们示现于世,为解脱众生的苦难来改善这个世界。
(待续)
“每个灵魂来到这个世界,因其前世的胜利而加强,也因其前世的失败而削弱。”
人肯定是由灵魂与肉体组成的,而且真正的“我”不是肉体,而是灵魂,肉体只相当于灵魂的衣服或房子。衣破破了房子坏了,灵魂再换一个新的衣服或新的房子,就是这么回事,这是肯定的,确凿的。但目前世界上大部分人还是不相信人是有前世的,不相信人死后还有轮回的。这些不相信人有前世今生的人,就相当于在一千多年以前,一位有先见之明的智者对当时的人们说:“一千多年后,人们会使用一种通迅工具,通过这种工具,相隔千里万里的人们互相之间可以看着对方说话交流。”
当时的人们肯定是这样回应的:“我才不相信呢!怎么可能呢?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再过100年,有一个小孩兴奋地对身边的大人说:“我有一个重大发现,我是有前世的。”他身边的人会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每个人都是有前世的,这是理所当然的。”
虽然每个生命都是尊贵的,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但人的灵魂层次是有高低之分的。有的人出生在很好的家庭,拥有完美的身材,俊秀的容貌,拥有很高的情商智商。你不必嫉妒别人,那是人家前世修来的。人家的前世非常勤奋刻苦,为社会创造了很多财富,所以今世就很优秀。而你生长在一个糟糕的家庭,身材矮小,容貌普通,智商一般,没有任何天赋,这是你的前世失败造成的。你的前世造下很多孽导致的结果。你不能抱怨,而应该感恩感谢,感谢你有幸还能投胎做人,你比那些投胎进入三恶道的人幸运多了。
我们生活在一个公平正义的宇宙,你完全不用担心付出得不到回报,一定会有回报的,回报不一定发生在你的今世,可能发生在你的后世。你做了坏事也不要抱任何侥幸心理,做了坏事一定会有报应的,就算今世没有报应,来世也一定会有报应。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这句话是真理,用在单个人的身上是真理,用在一个民族身上也是真理,用在一个国家身上也是真理。
过度使用武力逼迫别人屈服的人,他的强盛不会持久的,很容易垮下来的,而且一旦垮下来,就无法再崛起。一个国家也是一样。从1801年开始,世界上出现三个超级大国——英国、苏联、美国,前两个超级大国衰败了,美国正在走下坡路了。
衰败的原因是什么?就是过度使用武力逼迫他国就范。这些帝国之前还有荷兰帝国、西班牙帝国、法兰西帝国、奥斯曼帝国、阿拉伯帝国、蒙古帝国,这些帝国都是一次性的,不可能再有第二次崛起的机会,但中华帝国却可以一次又一次地重新崛起,是什么原因呢?因为中华帝国没有使用过度武力野蛮扩张的基因,中华文化强调“和而不同”,“求同存异”。相反,你看看大英帝国的扩张史,美利坚帝国的扩张史,那是多么的血腥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