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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死了》第二十六章 所有的事
2024-09-06 来源: 浏览量:273

催眠师黄丽娟高能量式催眠法创始人)

内容简介

保罗,一个人生陷入低谷的作家,生活中唯一的安慰与快乐来源是一只会说话的狗——斯特拉。她梦想跟汉堡来个亲密接触,她懂得思辨并且语言犀利;她性格温顺,却跟保罗争论人所面对的压力,讨论人生,教会保罗狗眼看世界,是一个魅力十足的狗界哲学家。当斯特拉渐渐老去,她决定远赴天国……

这本书会让你欢笑,也会让你哭泣,更会让你想拥有一条可以与之交谈的狗。

 (这只会说话的狗是完全真实的

 02

三万年前,狗和人类第一次成为朋友。

他们学会了相互关爱,以一种其他物种从未学会的方式。三万年后,当一个作家平淡无味的生活又遭遇杂草丛生,引领他走出绝境的竟是一只十五岁又会说话的老狗。

(接上)

第二十六章 所有的事

 

 

在家的最后一夜,他跟自己的父母在一起。母亲坐在日光浴室的躺椅上,戴着花镜给凯蒂打毛衣,她希望圣诞节前可以打完。父亲在看加拿大蒙特利尔队与底特律红色翼章队角逐的曲棍球比赛。保罗从起居室搬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在母亲的旁边。他觉得自己的精神有一种奇怪的聚焦和清晰。

“红色翼章队里肯定有很多俄国运动员。”保罗说。他的父亲在电脑屏幕上点了一下“是”的图标。

“如果你想换台的话,我肯定——你父亲不会介意的。”妈妈说。保罗看了一眼父亲,他正在专注地盯着电视。很明显,他想看这场比赛。

“这很好。”保罗说。贝弗利继续打着毛衣。

“你跟卡尔聊过了吗?”妈妈问。

“聊了一点儿。”保罗说。他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这么问。“你觉得他最近如何?”

“还好吧,我觉得。”保罗说,“跟往常一样,压力有点儿大。”他看着她的双手灵活地舞动,毛衣针碰击发出声响的节奏让他想到了火车。

“卡尔太累了,”贝弗利说,“艾瑞卡说他几乎不怎么睡觉。”

“我知道。”保罗说,尽力避免卡尔希望他保守秘密的话题,“我们聊过这个。”

“排行大的孩子总是有这么强的责任感。”贝弗利说。她停下针线,抬头看了一眼保罗,笑了笑。“你们兄弟们说说话真好。我觉得他很尊重你的意见。你知道感恩节我们忘了什么吗? 我们忘了做‘秘密圣诞老人’的游戏。下次,我们重聚的时候我写一个你的名字,你介意吗?我在想……”

“不”,哈罗德在电脑上敲了一下。保罗发现父亲正在看着他们。

“不什么?”保罗说,“我不介意,真的。”哈罗德的电脑上又出现了一个“不”。“不?”

哈罗德正看着贝弗利,她也正看着他。她看起来有些不舒服,然后低头继续打毛衣。哈罗德明白贝弗利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之后,把电脑屏幕转过来,拿起鼠标。他的手指左右一点,敲出了几个字:

告诉——所有事。

贝弗利看着他。

说,“好吧,”贝弗利说,“昨天晚上我跟你父亲聊了一会儿。他为了让我明白他想说什么,真是大费周折。无论如何,哈罗德想让我给你讲个故事。你想喝点儿热可可吗?要不要加棉花软糖?”

“要。”保罗说。母亲是什么意思,一个故事?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哈罗德已经闭上了眼睛。这让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哈罗德在奥马哈还有另外的老婆和家?还是他曾偷偷地为克林顿投票?

母亲把自己的针线收好,后去了厨房,她把水烧开,为他冲了一杯热可可。她把杯子递给他,把自己那份放在咖啡桌上,然后走到丈夫身边,为他拍了拍枕头,喂他喝了一口果汁。当她看见哈罗德不能把吸管放进嘴里时,她用自己的手帮他弄好吸管;轻抚了一下他的头发,在他的额头轻吻了一下。

“好了。就像我刚才说的,有一个故事你父亲想让我告诉你。”她对儿子说,“这也许会解释一些事情。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希望会。就像你将会看到的,本来我们想找个时机讨论一下。但很明显,在你跟他进行了多次小小的对话之后,他觉得你已经准备好听这个了。”

她边说边又拿起了自己的针线,毛衣针再次发出清脆的声音。她的手上有一些老年斑,指甲上的斑点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明显了,但这仍然是一双灵巧的手。

“我们从未觉得固执于某事会有什么好处,”她开始说了,“我们只是不想大家去担忧那些已经不再是问题的问题。有那样的时间和地点,只要你抓住机会,就能让过去随风而去,不让遗忘显得那么艰难。但既然你父亲想让我告诉你,那我就告诉你。我肯定他更想亲自对你说。这可以吗,哈罗德?”

父亲眨了眨眼。

“告诉我什么?”保罗问。她的不情愿让他有些担心。有什么事会这么难说出口呢?有人有外遇吗?难道阁楼的地板下有什么塑料纸包起来的他不知道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吗?难道自己是被领养的?莫非是一个遥远的异星来客把婴儿的自己放在他们门前的台阶上,留下一张字条写着:“请教他利用自己的力量为人类做好事”?总起来说,他一直有这样一种奇怪的感觉,肯定有什么事,大家都不想谈起。

“可能我会记错一些事情,但我会尽力的。你对那次事故还记得多少?”他的母亲问他。

“我三岁那年的车祸?”保罗说。

“哦,那时候你太小了。你不记得这个,我不知道为什么……”哈罗德看着她,眼睛里是乞求的神色。

“我记得,”保罗说,“虽然我不记得车祸是怎么回事,但我记得后来在爷爷奶奶的房子里,我还记得看见你们在医院。我记得我们是从一个聚会回来,路面很滑……”

她的母亲摇了摇自己的头。“路面不是很滑吗?”保罗问。

“我不知道你从哪儿知道的这些,”她说,“但当时才九月份。”电视上,红色翼章队的一名队员得分后,跳起来把拳头伸进了天空里庆祝。

“好吧。”他说,“我只记得我们撞到了桥上。对吗?”

他的母亲点了点头。

“谢天谢地,当时你在婴儿座上,卡尔和伊丽莎白小的时候就没有装过婴儿座。”

“他们系了安全带,对吗?”

“碧茨系了,但你哥哥和父亲没有。我系了安全带,但没有肩部约束带。”

“然后,发生了什么?”保罗问,“是九月份吗?在我的记忆里,我们是从父亲战友们的圣诞聚会回来啊,我们撞上了一块冰,不是这样吗?”

她再次摇了摇头。

“那是劳工节的周末,一个温暖的夏夜。”她又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哈罗德直直地看着前方。“我们从威斯康星州的麦迪逊开车回来。那次是你父亲和战友们的重聚,那些人跟你父亲一起参加过太平洋战争。那是战后他们第一次聚会,我们都在霍华德·约翰逊那儿。后来我们开车回家,到了巴拉布附近的地方。或者是莫斯顿?我想是巴拉布,总之是在德尔斯附近的地方。你父亲喝多了。他让我来开车,但我也喝多了,而且一整天跑着照顾你们三个,我累坏了。特别是你,你跑得快极了。”

保罗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父亲。“然后呢?”

“我们想找个汽车旅馆,你知道,应该是德尔斯,正赶上假期,所有的汽车旅馆都被游客预定了,所以你父亲决定我们直接回家。”

“等一下,”保罗说,“你刚才说你们喝多了?”

“你父亲是酒后驾车。”贝弗利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下,然后睁眼看着自己织的毛衣。

“什么?可你们不喝酒的,你们从来都不喝酒。”

“是,我们是不喝酒。”她说着抬起头看着他,“但我们以前喝过。”“什么?”他又说了一次,“让我理一下头绪,你说当时父亲是酒后驾车?”

她点了点头。他还是无法相信这些。他记得父母甚至拒绝了教堂的圣酒,而用葡萄汁代替;也记得他们在婚礼上拒绝庆祝喝的香槟。他记得即使是为了招待客人,他们家也找不到含酒精的饮品。他当然记得上高中时,他从学校的鸡尾酒会上回来,浑身酒气,他们怎样严厉地责备他。他更记得他们想尽办法让他远离酒精。这一切都很合情合理,但他还是无法想象他们曾经喝酒的样子。

“然后,发生了什么?”

“嗯,你哥哥当时在后座上跳来跳去地大声唱歌。他当时站在后座上,卖力地唱着《九十九瓶啤酒》,你父亲试图让他坐下来。他转头告诉卡尔安静,而且他还把手伸过来……”她边说边模拟着当时的动作,此时,她的手悬在椅子的靠背上,“当他转过头来去看路时,已经来不及躲过那座桥。好在那夜上帝为我们伸了援手,要是当时你看到那辆车……”

她看着哈罗德,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但明显并没有睡着。

“卡尔从挡风玻璃飞了出去。碧茨除了眼睛受了点小伤,别的倒没事。你父亲和我都被甩了出去。我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我记得我系好了安全带,但也许我自己又解开了。我也想告诉你更多一些,但我记得的只有这些。事故发生后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这就是当时发生的一切。”

“卡尔从挡风玻璃飞了出去?”

“是别人告诉我的。他的肩膀摔坏了,他的头上还有些碎玻璃,但好在问题不大。他很快就恢复了。他曾经给我拿果汁,还帮助护士——你记得这些吗,哈罗德?不,他没事。而且就像我说的,你没什么事,伊丽莎白也没什么事。这真是个奇迹。我们一直感谢上帝,没有人有事……要不然会糟糕透了。”

她拿起线团,看看还剩多少。保罗明白了,卡尔当时应该是七岁,已经懂事了。他一直说对于那次事故一点儿都不记得。保罗想知道若这都是真的,如果卡尔封锁了自己的记忆,小心地防备着这件事从意识层面冒出来,直到除了居住在潜意识的地下室里——无处可去,它是怎样在岁月的洗礼中获取力量,又怎么造成了卡尔感知和思考事情的方式呢?保罗曾经说卡尔是“天生翘臀”,但他现在明白了,他不是天生这个样子。

“无论如何,从那以后我们滴酒未沾。”母亲说。“我理解。”保罗说。

“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们太拘谨了。从那以后我们的生活改变了很多。保罗,我知道,你从来不介意教堂,但对我们来说,上帝对我们讲话了,说他会给我们第二次机会。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应该成为更好的基督徒。他的确给了我们第二次机会。”

“我不明白。”保罗说。

哈罗德又在看着自己的妻子。

“威尔逊牧师开始的时候帮了我们很多,”母亲继续说,“而且我们跟美国退役军人管理局的一个心理医生谈过,从那以后,你父亲常年参加他们的互助会。我没去,因为我要照顾你们。”

“匿名戒酒互助会?”她点点头。

“什么时候?”“每周一的晚上。”

“我当时以为他去打保龄球了,”保罗说,“我们都以为他去打保龄球了。我们还给他买过一个保龄球。”

她笑了笑。

“那个保龄球是你们给过的最好的礼物。”贝弗利说。保罗想起来当他们一家去打保龄球的时候,他的父亲并不擅长,得分也就险险超过一百。当时他想,父亲肯定是跟一帮不会打球的人在玩。现在,他明白是为什么了。

“不好意思,我用了一会儿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说,“我可以想象一群海军老兵聚坐在一起,讲着当年的战争故事,但我一直觉得父亲应该是坐在一边喝冰茶的那个。”

他的母亲之前是忧郁的,如今却变得严肃起来。

“我不知道你所说的‘讲战争故事’是什么意思,”贝弗利说,“那可不像在野营的篝火旁讲笑话。那时候,你父亲的两个朋友已经自杀了,所以他们称之为‘重聚’。战争期间,他们见证了很多可怕的事情。心理专家说如果他们能聚在一起聊一聊,或许会是个好主意。当时所有的妻子都被锁在外面。”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他问,“有可怕的事情吗?”她再次摇了摇头,她不知道答案。

“我觉得正确的做法是不要问,”她说,“或许某天他好一些的时候会告诉你。我再给你倒一杯可可吧。”

她拿着他的杯子出去了。她在厨房的时候,保罗看着父亲。哈罗德的眼睛低垂着。

“爸爸,”保罗说,“我不懂。”他父亲一直在看曲棍球比赛。

“你介意我把妈妈告诉我的告诉碧茨和卡尔吗?”

“不。”

“不,你不介意吗?”

“是。”

“好的,我会的。正好我明天早上离开之前要去卡尔那里一趟。你知道,你要是想恢复声音的话,我不介意。我知道这不容易,对你来说.…”

你-能--原--谅---我?

他父亲用鼠标点击着。“当然。”

他看见父亲抓起他右手的食指,紧紧地握住。这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雏鸟在巢穴里。保罗在父亲的手心里轻轻挠了三下,让他感到震惊的是,父亲那么用力地挠了他的手心三下。你挠三下,我挠三下。保罗张开双臂抱住父亲的脖子,拥抱着他。这不是第一次,但这是他六岁以来的第一次,那时他就明白了男人不该这样轻易表达自己的情感。

 

 

第二十七章 兄弟

 

 

第二天早上,保罗开车去哥哥那里。十一月后段的明尼苏达州既晦暗又充满惊喜。说它晦暗,是因为树上的叶子落光了,光秃秃的;草地也变成了灰色,但就在这灰色里,孕育着冬日的各种可能。成长中,保罗等待着第一场雪,也期待着雪花的落下。气温大约是三十华氏度,天空是船只的灰色。他开车绕过哈里特湖,然后是卡尔洪湖。不出一个月,湖水就会结冰;再过几周,人们就可以在湖面上溜冰了。

他已经在电话里将前一夜听来的故事告诉了姐姐。他们聊了将近一个小时。一开始她感到很惊奇,然后意识到这解释了很多问题,以前的许多迷感终于清楚了。

保罗的哥哥在地下室的游戏室里,穿着跑鞋和羊毛运动外套。尽管保罗一路上边走边欣赏美景,他还是早到了一个小时。艾瑞卡带豪伊去参加足球训练了,凯蒂有溜冰课要上。卡尔说自己本来想在保罗到之前去跑一圈的。

“去吧,我等你。”保罗说。

“要不要一起去?碧茨说你也在跑步,我这里有多余的衣服和鞋子。”卡尔说。

保罗同意了。卡尔给他找了一条耶鲁的运动裤,一件蓝白相间的有风帽和拉链的运动衫,还有鞋子和袜子。他们的脚是同样大小的。他们在车道上做准备活动。保罗本身不喜欢做准备活动,但他知道这是应该做的。没有风,天空就像是条石棉的垫子盖在那儿,温度一直在寒冷的三十华氏度左右徘徊。

“我讨厌在风里跑,”保罗对卡尔说,“那就像整个宇宙都在跟你对着干。”

“是的,”卡尔笑着说,“如果觉得我跑得太快就告诉我。跑三英里半,怎么样?"

保罗点了点头。

卡尔的节奏很好,或许比保罗平时的节奏稍快一些。他觉得自己很强壮,每次开始跑的前四分之一英里他都觉得很强壮。他们在车道的尽头左转,然后朝着因特劳肯湖边的自行车道跑去。

“所以,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卡尔问。来之前保罗给他打过电话,说有些重要的消息。“你跟阿尼谈过了?”

“是的,”保罗说,“有些合同文书要整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那是什么?”

“有很多。”保罗说。

保罗对他讲了母亲前一夜告诉他的故事,毫无遗漏。卡尔听着,放慢了脚步,好能更认真地听取而不做评论。

“很有趣。”卡尔最后说。

“你说得真够轻松的,”保罗附和道,“关于那场车祸,你还记得什么?”

卡尔一开始没有回答。

“我记得我做错了什么事情。”他说。

“你记得爸爸妈妈喝醉酒的事吗?”保罗问。卡尔想了想。

“我记得他们木木的。如果他们真喝醉了,我也不知道。”“爸爸谈论过战场上的事吗?他从没跟我说过。”卡尔又想了想,他的步伐坚定而绵长。

“我记得他老是做噩梦,”他说,“我听到过。他好像很害怕。他从没去打过保龄球?”

“很显然没有。”

“妈妈告诉你这一切的?”“是爸爸的主意。”

湖水的波澜荡漾着,到岸边就破碎开来,此时逐渐起风了。他们跑过一个小湖湾,一群野鸭正在做南行中的短暂休息。尽管天色灰暗,它们绿色的脑袋还是闪耀着光芒。

“你昨天睡觉了吗?”保罗问。

“九个小时。”卡尔说,“我吃了0.125毫克的三唑仑。那需要大约一小时才能清醒,但很明显,这奏效了。”

他们离开了自行车道,穿过人行桥,朝因特劳肯乡村俱乐部的方向跑去。这是鲍比·琼斯'实现自己大满贯的地方,他曾经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赢得美国职业高尔夫球协会举办的四项锦标赛。尽管已是这样的季节,几个顽固的人还在远远的山坡上打球,他们的球车开起来就像是在草地上爬行的怪物。

“我记起来了。”卡尔说。“记起什么来了?”保罗问。

“爸爸和妈妈曾经喝过酒。肯定是,当时你在自己的小床上哭,我却怎么都叫不醒爸爸。”

“妈妈呢?”

“我不知道,”卡尔说,“她肯定是在看孩子的时候喝醉了。你当时在哭,我不知所措。我直到刚才才想起来。”他们继续跑着,“或许,我可以跟我的治疗师说说。”

“你已经在看大夫了吗?”

“周五开始。”卡尔说,“是艾瑞卡认识的一个女人。她觉得我可能是强迫性神经官能症,我有点儿紧张。”

“没必要,”保罗说,“整个的过程,就是在你意识到他们跟别人一样是个大傻瓜之前注意倾听,到时候你就会痊愈了。”

“经验之谈?”

“我跟凯伦曾经去看过一个婚姻咨询师。”他们攀登一个小山的时候保罗说。小山在第十二球道未完成的工程旁。“谈你们的争吵。如果他们真的是医生的话,他们肯定会因为没有耐心背叛被判玩忽职守罪。还有,我戒酒了。”

“碧茨跟我说了,”卡尔说,“是该戒了。”

“的确是的。”保罗说。

他们在山顶上加速,朝着山下的草地跑去。球洞就在边缘绿地的前面。他们在标准杆长洞的绿地旁边右转,朝着五百一十八码外的发球区跑去。最终,他们回到了因特劳肯湖畔。他们看到一个男人坐在独木舟里,双手在空气里前后挥舞着鱼竿。他看起来就像是个行走的奥维斯鱼竿的活目录。

“或许,我们改天也可以去飞钓。”保罗说。“你还会飞钓?”

“我试过几次,没学会什么。”保罗承认说。

“我也是,我觉得那简直是一坨狗屎。那些说飞钓是最优美的钓鱼方式的人肯定是在撒谎,他们不愿意承认是因为他们在这上面花了太多的钱。谁见过他们钓的鱼呢?”

“你说的没错。”保罗说。

“保罗,”卡尔说,“我从没说过我不觉得你聪明。从各方面智力上看,你可能是我们家最聪明的小孩了。我是说,我拿你和海胆比的时候,不是说你在任何方面都不行。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东西,也有自己不擅长的东西。我觉得我是在妒忌你,因为在很多方面你都比我优秀。”

“这真是无稽之谈,”保罗说,“我哪儿都不如你。”

“不对,”卡尔说,“你这么说才是无稽之谈。如果我的生活全靠文字的话,我也不会写书。别跟我吵——我也就吵架比你好点儿罢了。”

“不对。”

“绝对。”

“不对。”

“绝对。”

保罗停了一下。

“靠!”

“说得对,哈哈。你介意最后半英里我们冲刺跑吗?我总是喜欢这最后的疯狂。”

“我也是。”保罗说。

卡尔开始加速的时候,保罗跟在他的后面,语言此时已经无用了。保罗感觉好极了,有力而又尽兴。卡尔再次加速的时候,保罗仍然紧跟不舍;他加快脚步,超过卡尔,脚下的路就像是波涛一样向他的身后涌去。他觉得自己没有了重量,就像是小时候飞跑过庭院那样。

他发现自己超过卡尔一段距离时,慢了下来。他意识到,尽管这是他力所能及的胜利,但这个时候、这个地点最好别让卡尔觉得更糟。当卡尔追上来的时候,保罗想跟他近一些,却发现哥哥减速了。这时他忽然意识到,是哥哥让着他的。

保罗慢了下来,离卡尔的房子还有半个街区,两个人都改成走路了。他们俩都气喘吁吁,双手扶在腿上,心脏飞快地跳着。

卡尔转过来面向保罗,保罗看着哥哥的眼睛。卡尔冲他挤了挤眉毛。“再来。”保罗说着便朝卡尔的房子逐风而去。卡尔就在他的旁边,两个男人都以自己的最高速度跑着,笑声在身后的云天里飘荡。他们都感受到了从未体验过的欢愉。

(待续)




保罗在三岁的时候全家人发生过一次车祸,父母都伤得很重,都住院了,当时哥哥卡尔七岁,保罗三岁。

这次车祸对卡尔的性格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卡尔很能活出自我,个性比较健全,事业婚姻都很幸福。

这次车祸保罗身体上没怎么受伤,但心灵上受伤很重。心灵上怎么受伤呢?一个人人格形成的最重要时期是6岁之前。

这次车祸保罗父母都住院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至少有三个多月的时间父母是不能陪伴幼小保罗的。幼小的孩子不能理解车祸的意义,他会认为父母不要他了,父母抛弃他了。

父母自从那次车祸之后滴酒不粘,家里什么酒都没有。保罗读初中的时候,跟同伴一起喝酒,回到家里被父母发现,父母对他严厉批评。父母过度的严厉批评并不能阻止保罗喝酒,相反,由于逆反心理的原因,保罗更加渴望喝酒。

保罗不能理解父母为什么在喝酒这件事情上这么小题大做,保罗对父母的教育方式很反感,于是跟父母心灵距离较远,这是保罗心理能量相对较弱的原因之一。

一个跟父母链接得比较好的人(这里的父母可以是重要抚养人),心理能量就强,反之心理能量就弱。从父母那里得到充分的爱是心理能量强的原因之一,心理能量强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心灵得到很多磨练。能成大事的人,都是小时候得到过很多的爱,同时又得到过很多磨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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