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保罗,一个人生陷入低谷的作家,生活中唯一的安慰与快乐来源是一只会说话的狗——斯特拉。她梦想跟汉堡来个亲密接触,她懂得思辨并且语言犀利;她性格温顺,却跟保罗争论人所面对的压力,讨论人生,教会保罗狗眼看世界,是一个魅力十足的狗界哲学家。当斯特拉渐渐老去,她决定远赴天国……
这本书会让你欢笑,也会让你哭泣,更会让你想拥有一条可以与之交谈的狗。
(这只会说话的狗是完全真实的)
三万年前,狗和人类第一次成为朋友。
他们学会了相互关爱,以一种其他物种从未学会的方式。三万年后,当一个作家平淡无味的生活又遭遇杂草丛生,引领他走出绝境的竟是一只十五岁又会说话的老狗。
(接上)
“干肉饼,我的最爱!谢谢你。”斯特拉说。
他把买给她的礼物递给了她。机场的商店里,能给狗带的明尼苏达特产非常少。每次他回家,都会给斯特拉带一包Chippewa'干肉饼,其实就是把肉切成条状,用美国本土特有的方式晾干。曾经,有一次他给她带了Slim Jims’,但那并不符合她的口味。最终,他想起来应该给塔姆森也带一份礼物。在离登机只有五分钟的时候,他在机场的礼品商店里穿梭。货架上的所有物品似乎都在对他尖叫:“我本来想给你带礼物的,但是我忘了,直到登机前才想起来。”
他需要在一个瓷质潜鸟、一瓶糖枫汁(实际上,带一瓶糖枫汁回新英格兰跟带一块儿煤回纽卡斯尔差不多)、一个摇头娃娃和一个里面有伐木巨人抱着蓝色的牛的水晶球之间做出选择。最后他买了水晶球,因为这个最有艺术价值。
他把水晶球拿给斯特拉看,上下摇摇,再把它恢复原位。“很可爱,它为什么可以这样?”斯特拉问。“因为里面有水。”他说。“雪花为什么不会融化呢?”
“因为是塑料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做的。”“我可以吃干肉饼了吗?”
“我们可以带去酒吧,塔姆森会和我在那里碰面。你可以在酒吧的门廊里吃,但别让别人看见,要不然他们也会想要尝一尝。”
麻省吧是一家在美国流浪人协会注册登记的酒吧,那家机构给了它五星,因为它可以提供所有真正无家可归者所需要的东西——一块钱的啤酒,两块钱的威士忌,脏兮兮的小便池和潮湿的卫生间地板,里面豢养了无数的虫子和真菌。暗淡的灯光、模糊的镜面,让你永远意识不到自己多老、多秃、多胖或者已经醉成什么样子。点唱机里有乔治·琼斯唱的适合喝酒时听的歌,有马文·盖伊,有艾尔·格林,有迈尔斯·戴维斯的《绝对忧伤》,也有弗兰克·斯纳特拉的《摇摆的情人之歌》。酒吧的木质墙壁上,有小丑的画像和镜子作为装饰;天花板下,货架顶端,一圈大啤酒杯放在托盘里。货架上还有一些陶制的水手半身像,一些瓷器上逼真地呈现了妖怪的形象,大小有实际尺寸的三分之一。
“沉默尼尔”是个不苟言笑的吧台男,自1986年世界职棒大赛第六轮比赛,比尔·巴克纳被球“穿裆”之后,他就再也没说过话,甚至再也没有转身去看一眼电视。
斯特拉习惯于坐在酒吧的门廊,她其实是被允许进入房间的,但她更喜欢门廊。她说:“说不定,我会撞上某个爱挑刺儿的醉鬼,我甚至可能吃了他,但那个地方实在太让我恶心了,我不得不出来。”在保罗跟凯伦分居、离婚以及接下来的难熬时光里,这个酒吧成了他的避难所。实际上是因为凯伦说过她不会经常光顾这里,因为她知道他不想在这里遇见她。作为报答,他把北汉普顿酒店的酒吧让给了她,但似乎她并没有像他这么纠结。当然,那意味着,如果她想约会,她得去北汉普顿酒吧,那里有临街的整面玻璃窗——当然,保罗也没有故意到那边儿停车,用望远镜或者什么来监视她。
“旅行家回来了。”保罗进门的时候,他的朋友道尔说。
保罗跟他的朋友们一一打了招呼。道尔曾经是个布鲁斯乐队的鼓手;布瑞克曼是个沙棕色头发,有些肯尼迪风格的曾经的股票经纪人;本德曾经是个摄影师;麦考伊曾是个爵士钢琴演奏家,他经常会被人们这样问:“你很有天赋,你为什么不去纽约呢?”伊冯曾在马萨诸塞州大学负责计算机实验室;道济和米奇都教过心理学,他在马萨诸塞州大学,她在阿莫斯特大学。
在麻省吧有个默认的规则,对谁都不要带评判的态度,宽己恕人,接受人们本来的样子。保罗发现在这样的规则下很轻松,就像家的感觉。他对欧凌斯举了举杯。就大家所知,欧凌斯没有工作,但他总是有钱玩弹球游戏,而且保持着五台机器中四台机器的积分最高纪录。欧凌斯跟玛丽住在一起,她是个体贴的女人,他们刚生了个孩子。但这似乎对欧凌斯并没有什么影响,他没有改变自己的弹球游戏计划,也没有减少每天的饮酒量。大家叫他欧凌斯是从“挑战者”号航天飞机坠毁开始的,就像是大家不知道航天飞机为什么坠毁,没人知道大家为什么叫他这个名字。
“你父亲还好吧?中风的严重程度医生有明确诊断了吗?”道尔问。“他还不能走路,而且只能动动右手。” “总有一天我也会这样。”道济说。“在不错的一天。”米奇补充道。
“医生怎么说的?”麦考伊问,“他还能说话吗?"
“还不能,”保罗说,“我想将来我可以在网上跟他交流,他可以通过鼠标回答是或不是,但我们还没安排好。”
“真让人有点儿无奈。”道尔说。“你爸多大了?”麦考伊问。“七十二了。”保罗说。
“他什么时候生日?”伊冯问。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是在七月。”
“你不知道自己父亲的生日?”她有些责备的意味,“什么样的烂儿子会不知道自己父亲的生日啊!我发誓他肯定知道你的生日。”
“我出生的时候他就在那里啊,如果他出生的时候我也在,我想我可能也会记得。”
“为保罗爸爸的健康干杯!”道尔提议说。每个人都举起了酒杯,说着:“为保罗的爸爸!”
他发现本德,那个摄影师,旁边的椅子空着,便过去问他过得如何。“一点儿都不好。四年前我拍了一组婚纱照,但一直都没来得及冲洗照片。最近,我听说他们要离婚了,但我找不到底片了。”“他们还想要那些照片?”
“也许吧,我只是想把钱收回来。”
“我想问你个问题。你是个懂健康的人,慢跑和骑车,哪个更好些?”保罗说。
“为什么?”
“我想,减减肥。”
“慢跑会燃烧更多的卡路里,但骑车对身体好一些,尤其是对膝盖。但是,为什么?”
“见到父亲的时候,我发誓要保持健康。”他说,“他启发了我,或者用“吓坏’更确切些。”他想把跟哥哥有关签饼的争执告诉本德,但随即改变了主意。
“如果你只想做一项运动的话,就选慢跑吧,一年四季都可以做。如果你想骑车,冬天的时候就要考虑去健身房或者买一辆不错的静态自行车。我的房间太小,放不下,不知道你那儿怎么样。”
“你在健身房骑单车?你喜欢吗?”
“这取决于在你前面车上的人的屁股。”本德说,“接受你所得到的,错过可不是选项之一。如果你前面是个大胖子,那糟糕透了;但如果你前面是个美妞,你就可以运用自己无穷的想象了。另外,慢跑更经济些。”
保罗决定第二天就去买双慢跑鞋,开始新的生活规律。他无意中瞥了吧台后面墙上的镜子一眼,这更坚定了他的决心。
他闭上眼,听着点唱机播放的歌曲。有人在背后走近他,用双手蒙上他的眼睛,在他的额头亲了一下。
“别闹,我女朋友随时可能到。”他说。
他睁开眼,看到了塔姆森。她捧着他的脸转向自己,又简洁地亲了他一下。他们的双唇分开时,她隐约皱了一下眉,意味深长的样子。
“我想你了。”他说。
“我也想你。”她说。从普罗维登斯到北汉普顿有两个小时的路程,除去保罗所认为的毫无景色可言的马萨诸塞州部分,其余路程还算平坦,且路旁稍有点缀。
“你看起来需要一杯龙舌兰酒。”保罗说。
“一杯咖啡好了。”她说着,脱掉了自己的外套。那是一件昂贵的黑色皮夹克,里面有夹层,这让她既时髦又暖和。她的丝质披肩留在脖子上,她总是比他更觉得冷。他把这归咎于她个头太小,接触外界的面积比反而更大了。“这里的咖啡好吗?”
“真是个好问题。”保罗说,“实际上,我认为没有人在这里喝过咖啡。如果这里的咖啡还不错的话,我会很意外的。”
尼尔递给她一杯咖啡,还有奶油和方糖。“怎么样?”保罗问。
“很糟糕。”她说,“你确定斯特拉在门廊里没问题吗?”“她喜欢门廊,她觉得里面太脏了。”
“我给她买了点儿东西,你介意我在这里给她吗?”“去吧,她不挑剔。”保罗说。
她从皮包里拿出一块儿剔过的烤牛肉,那是她出发前在超市买的。她一点点地把牛肉喂给斯特拉,爱抚她的同时跟她讲话。斯特拉抬头看了一眼保罗,说:“剩下的干肉饼可以给你吃。”
保罗注视着这个女孩儿,不管他应该称她为自己的女友、情人,还是意义非凡的另一半。她的黑色皮靴让她比平时高了两英寸,尽管她对自己的身高并不介意。出于这样的原因,她似乎没有故意发出明显的肢体讯息,至少他没有观察到。她每周都会去公司的健身房运动三到四次,所以她的身材保持得很好。保罗想,一条紧身牛仔裤穿在她身上肯定很好看。
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条崭新的红色丝巾,折成对角系在了斯特拉的脖子上。斯特拉立刻变得精神起来,抬起头,好像是在玻璃门上看自己的像。
等塔姆森回来的时候,保罗看出她脚步里的轻盈。这种生机盎然总是让他感到鼓舞,牵引着他前行——即使他跟这种气质有些不搭。
“你不介意,对吗?”她边说边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我以为她会更喜欢亮色的东西。”
“我喜欢,我想她也喜欢。”保罗说。
“我本来想给她买串珍珠的,但那好像有点儿太芭芭拉·布什了。”塔姆森说着喝了一口咖啡。
“回家的时候,我也有礼物给你。”保罗告诉她。“是什么?”“是个惊喜。”“是现金吗?”“不是现金。”
“你知道,现金总是很体贴的。”“不是现金啦。”
“好吧,我等不及要看是什么了。”
环顾房间的时候,她总是更喜欢只转动眼球,而不想转动自己的头。即使有时候她对自己看到的不太满意,她也只会微微向前倾斜自己的身体,略微皱下眉头,好看得清楚些。白天的时候她会戴隐形眼镜,到了晚上摘下隐形眼镜后,她就需要近视镜了。
她自己也承认,上班的时候她穿得很好,甚至有些小贵。她的新工作的薪水足以支付比这些更好的物件。晚上的时候,她会换上旧牛仔裤和短袖衫,或者长运动裤和棉布上衣,再或者宽松合身的短裤和帽衫。她的衣橱里,粉色和浅蓝色的衣服很少,灰色、赭色和黑色的衣服却很多。这样一来,衣橱所显示的色谱,相比马蒂斯,更倾向于培根。和她父亲一样,她总是忘记东西放在了哪儿。
保罗最喜欢她的一件事是她打喷嚏,简直是地动山摇,好像能把墙上的灰泥震下来。她打喷嚏的时候,总是在一声巨大的咆哮之后,紧跟着一声音阶极高的大喊,这总会在饭店里引起很多人注目。平时,她总是有礼貌地用纸巾或者餐巾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极压抑地打喷嚏;但遇到身边没纸的时候,她会大声地把喷嚏打出来,事后会不好意思地脸红。
“我现在开始觉得清醒了。”她喝了一口咖啡后说,“你过去的这一周一定很疯狂吧?你还好吗?”
“我刚刚决定,明天起,我要开始慢跑了。”保罗说,“我想开始跑慢些,逐渐增加到每天跑三英里,我还要减少饮食。”
"真不错。”她说。
“我还要以少吃冰激凌作为开始,”他告诉她,“午夜之后,不吃巧克力蛋糕:正餐不吃比萨;早餐也不再吃巧克力、麦芽糖,给自己定一些明智的规则。”
“多好的想法啊!”她说,“给我讲讲你这趟回家的情况吧。”他告诉她有关父亲的病情以及所遭受的折磨,还有他奇怪的感觉。尽管他已经搬离明尼苏达很久了,而且也建立了自己独立的生活——他还是觉得他所站立的土地不再那么坚固,或者他对自己不再那么肯定。
“你哥哥还好吗?”她问。
“还在填补他的权力真空。”保罗说。他告诉她他跟卡尔之间的问题,以及他担心如果自己不介入而让卡尔一个人负责的话,自己终究要付出代价。
“他接管了所有的事情,甚至解雇了父亲的股票经纪人。他自己在网上统筹父亲的所有投资。我知道他很清楚自己的作为,但我不确定是否该信任他。”保罗说。
“真的,保罗,你一定要小心,别让钱把你们弄到无可挽回的地步。这种事我在工作上见得太多了。我知道你跟卡尔的关系一直很紧张,我真的不希望这件事把你们的兄弟情推到悬崖边缘。总之,你知道这不值得,对吗?”
“无论如何,静观其变吧。”保罗说,“其实,我有件事要向你告解。”他告诉她如何无意间看到并复制了哥哥的密码文件。他承认,从那时起,他就觉得自己做错了,但他还是说“只是保险起见”,以此作为那样做的借口。他问她是怎么想的。
她看着他。“什么?”
他想知道她的意思。
他产生了一种虚脱感,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她眼前倒下了。“你想让我举手赞成你的行为,然后宣告你无罪吗?”她说。“所以,你确定这是错的啦?”
她笑了——是怀疑的笑,而不是欢乐的笑。
“嗯,让我查查自己有关对错的判定原则。偷窃,偷窃……找到了,这是错的。”她看了他一会儿说,“你确定你不知道这件事的对错吗?”
“也不是,这不是有关对错的问题。这当然是错的,但我不知道错到了什么程度。”
“有什么区别吗?”她说,“错就是错。这里没有高低的问题,就像是蜜雪儿·埃塔修女曾经告诉我们的,偷一块儿糖跟偷一件皮大衣没什么区别。偷窃就是偷窃。”
他有一种被什么碾过的感觉。这是第一次,他让她失望了。他感觉所有之前他们为了接近彼此的努力和进步,都被否定了。
“是这样,保罗。”她说,“我不是你的道德罗盘。我可以跟你讨论任何你感兴趣的话题,但是一旦我觉得你需要我帮你解决问题,警报就会拉响。我现在只想照顾好自己。我希望这话听起来不那么冷血。我不认为你是个坏人,我只是不想你把做决定的责任转移到我身上,你明白吗?”
"我明白。”他说。
“不好意思,唐纳德以前经常这样做,所以我会有点儿敏感。”她缓和了自己的语气,“那感觉就好像我是他的母亲或者什么。以前,他会让我叫他起床,所以我会保证把闹钟定好;一旦他睡过头就会对我发火,然后我就会说:‘你他妈的应该自己起床,你已经不是什么高中生了',而且我知道,如果没有我在那里供他指责的话,闹钟对他来说就够了,他会自己按时起来。他把我当成了道德透支保护之类的东西。”
“他听起来像个浑蛋。”
“他以前就是个浑蛋。”她说着又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语气,“不过,用这个来责备你是不对的。我跟你是平等的,保罗,我是你的朋友。你可以跟我说所有的事情,但是如果你想对我忏悔,并且想从我这里得到宽恕,我做不到。”
"不,你是对的。”
“我在努力不对你评判什么,我是说,这是你的生活……”她说。“你懂得我在想什么吗?”
“我当然懂得。如果你觉得他会做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不直接请他给你看那些细节呢?为什么这不是第一选择?他说过他不介意你问他的。告诉他你想跟他学学投资。”保罗做了个鬼脸。
“我承认是我多疑了,”保罗说,“以前有过这么一件事……"
“你看,你想我说什么呢?这是你的事情,他是你的哥哥。男人一开始竞争就成了傻子。我放弃。”
他把那张纸拿出来,撕成小碎片扔进了废纸篓。他做完这些的时候,她靠过来吻了他一下。对于自己不能给予宽恕的想法,她错了。
“你说要给你爸弄台电脑?”她问道。
换个话题让他很开心,他跟她讲他帮妈妈组装的崭新的IBM电脑。电脑的配置很好,有最新的软件,最快的随机存储器和最大的硬盘,还有一个超大的显示器。他还跟她解释了他们准备怎样教父亲上网。她问他医生怎么说的。
“他们给他吃了一种化解血栓的药,那种药适用于中风发作一小时内;但是鉴于他们不知道在母亲发现时父亲已经摔倒多久,所以他们也不确定会起多大作用。有些患者,在服药几小时后就能行走或者说话。父亲的情况显然不属此列。”
“他会好起来的。”塔姆森说,“发病前他身体一直很好,不是吗?”“那也是我要开始慢跑的原因。”保罗说,“我是认真的。在还有可能的时候享受一下我的啤酒肚吧,因为六个月后,这家伙就会消失啦。”
“我为你的新开始感到骄傲。”
“我是认真的。另外,其实也算不上啤酒肚啦。”“算不上?”
“上大学的时候,我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成熟些,所以我植入了一个硅胶腹部。”
“你的目的达到了。"“我正在考虑把它移除。”
“那你考虑过停止用镊子拔头发吗?”她问。"你觉得应该停下来吗?”
“你自己决定,别为我改变就好。”她说。
保罗看了周围一圈。道尔、布瑞克曼、本德、道济、米奇、伊冯、欧凌斯和麦考伊都坐在远远的另一侧。刚才在休息的布鲁斯乐队,现在再次登台。
“你对减肥还有兴趣吗?”塔姆森问。“对啊,怎么啦?”她靠过来又吻了他一下。
“带我回家吧,我能帮你消耗几千卡路里。”“回家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吗?”
她在他的耳边低语说:“我有一种更好玩、更舒服的办法。”他微笑了一下。刚才他吓坏了。
(待续)
女朋友:“你哥哥还好吗?”
保罗:“还在填补他的权力真空,他接管了所有的事情,甚至解雇了父亲的股票经纪人。他自己在网上统筹父亲的所有投资。我知道他很清楚自己的作为,但我不确定是否该信任他。”
女朋友:“真的,保罗,你一定要小心,别让钱把你们弄到无可挽回的地步。这种事我在工作上见得太多了。我知道你跟卡尔的关系一直很紧张,我真的不希望这件事把你们的兄弟情推到悬崖边缘。总之,你知道这不值得,对吗?”
保罗:“无论如何,静观其变吧。我无意间看到并复制了哥哥的密码文件,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女朋友:“你确定你不知道这件事的对错吗?”
保罗:“也不是,这不是有关对错的问题。这当然是错的,但我不知道错到了什么程度。”
女朋友:“蜜雪儿·埃塔修女曾经告诉我们的,偷一块儿糖跟偷一件皮大衣没什么区别。偷窃就是偷窃。我在努力不对你评判什么,我是说,这是你的生活……你懂得我在想什么吗?”
保罗:“我承认是我多疑了,以前有过这么一件事……”
保罗是一个善良的人,但不是一个光明磊落有担当的人。不同的成长经历形成不同的性格习惯,哥哥卡尔敢作敢为,光明磊落,勇于承担责任,活得滋润,活得洒脱,活得健康。保罗性格不爽快,前怕狼后怕虎,活得很窝囊。
迷失自我的人是可以调整的,调整的方法就是重新深刻剖析自己,看看迷失自我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哪一件事情上开始的。回到原点,从原点上纠正自己,如果自己调整自己有困难,最好求助专业人士,结合深度催眠心理治疗,很容易把偏差调整过来。
正确的思维模式会形成良性循环,错误的思维模式会形成恶性循环,不管再严重的问题,最初都是从一个小小的种子,然后慢慢萌芽长出来的。
如果保罗不调整自己,注定会一次一次被女性嫌弃。爱情主动找上他,他也无法把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