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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岛海灯》—海灯法师在太湖岛 第二十五到二十六回
2024-11-11 来源: 浏览量:175

催眠师黄丽娟高能量式催眠法创始人)

汤雄著

 

海灯法师是我国当代蜚声海内外的一代佛门高僧与武术大师,他在佛学修证、武术实践、中医药术、诗文创作等方面都有很高的造诣,是一位集佛法、武功、医术、文学于一身的佛教界传奇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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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径人稀水欲冰,

光明无尽佛前灯。

升堂茶罢跏趺坐,

我是江南行脚僧。

——海灯法师

 

1956年8月至1958年5月,海灯法师应江西云居山真如寺虚云长老之邀,在云居寺担任了20个月的住持。

在1958年到1967年期间,海灯法师在江苏苏州吴县(今苏州市吴中区)境内太湖西山岛石公山石公寺任住持,海灯法师在寺中闭门修经、潜心向佛、刻苦习武、行医施术、妙笔著书,打下了扎实的修行基础。正如海灯法师自己所说的那样:“太湖西山岛上的10年,是我进一步闭关修炼、开悟佛法的地方,我的一指禅二指功也是在西山岛上进一步修炼成的。”

到1967年“文化大革命”期间, 海灯法师才又回到了四川绵阳地区江油县重华镇老家定居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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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探真假专程赴鲁  出人才壮我国威

 

 

(接上)

马祖铭回到苏州后,对海灯法师的崇拜与敬仰,已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他密切地关注着海灯法师的行踪,然而,遗憾的是,马祖铭把每天的大小报纸都翻遍了,都再没有见到相关的新闻与报道。原来,这种特殊的军事训练是军事秘密,除了《解放军报》等军队的报刊外,面向社会公开发行的媒体是不会那么随意刊载的。

其实马祖铭与周文华离开济南后不久,海灯法师就于8月15日结束了“总参”在济南举办的侦察兵集训总指导工作,把现场的教练与实践,交给了爱徒范应莲与李兴友,然后自己又紧接着应四川省军区、成都警察司令部和绵阳军分区之邀请,为他们从山东、河北、云南、贵州、四川等地挑选出来的11名侦察兵骨干,进行传统武术的指导了。

事后,马祖铭才知道,当时海灯法师受命委托的那11名侦察兵战士,都有一定的武术功底,培训后将回去作为骨干,以点带面,扩展培训其他战士呢。整个培训时间为38天。集训地点就选在观雾山极乐寺。

当时,海灯法师年事已高,身体不太好,又正为着江油海灯武馆的开馆筹备操劳。但接到家乡部队首长的邀请后,他仍毅然答应了下来。

由于范应莲与李兴友仍在济南执教,所以这回海灯法师挑了另一个徒弟邓文金当助手。

时间紧迫,海灯法师亲自上阵担任了总教练。训练时,他早上5点刚过即起床,中午练到12点,下午从两点半练到6点。晴天在小天井里练,雨天在祖师殿(即大雄宝殿)石阶上练。练习时,海灯法师一直在旁指导与示范。他主要教拳术,拳术套路、器械套路、散打和气功等。有时由弟子邓文金教。在见到个别人不认真时,海灯法师也不直接批评,而是主动地示范帮助改正。有战士见他站得那么久,请他坐着指导。但他不肯坐,坚持以身作则,给学员做出榜样。海灯法师还主张在训练时不休息,要轮流练,以锻炼毅力与耐力。海灯常对学员们说“拳打万遍,身法自然”,强调以多练为主。

集训期中,海灯法师在生活上则仍然与以往那样用素食。领导多次关心地要他吃好一点,但海灯依然严守着佛家的清规戒律,回答说:“要生活好就不要当和尚。”

但是对于学员,他却十分关心。他曾关照寺里的厨师:对解放军的生活要照顾,他们年轻,是出林笋子,家里生活好,学武苦。观雾山吃素,练武体力消耗大,拖垮了不好;他们是来习武、保卫国家的,不是信佛,不能照佛家的要求。为此,海灯法师特许学员们每天在寺院外吃一次肉。北方人爱吃馒头,他就让厨师每天蒸一次馒头……

然而,半年过去了,海灯法师还没有应约重返苏州,马祖铭急了。于是,他决定前往四川,再次当面约请海灯法师。这真是:

 

名师手下出高徒,

国防武术添基础。

更有粉丝痴情汉,

跟踪追访遂夙愿。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继续。

 

 

第二十六回 祖铭单身赴江油  当了五天清苦僧

 

 

马祖铭幼时体弱多病,父母怕养不大,所以在他读小学五年级时,就把他送到了苏州玄妙观王子仁武师那里去练拳。他学了几套少林拳,以后还参加过几次武术表演和比赛。1957年,苏州市业余武术协会筹备委员会成立,当时还是初中学生的马祖铭成了最年轻的会员。从那时起,他就听到了一些有关海灯法师的传闻:海灯法师是吴县石公寺的和尚,在苏州城中也收过凌跃华、蔡林生、周文华等几个俗家弟子。有时,海灯法师还会一个人悄悄地来到苏州城内,在苏州大公园教人家几招。作为吴县政协委员的海灯法师,也常会在会议期间应邀为与会代表与委员进行武术表演,为会议增添一些欢乐的气氛。

1981年起,马祖铭因工作需要,经常要往东山与西山两个岛上跑,所以他听到有关海灯法师的故事也更多了。他常骄傲地对同事说:“你们别看海灯法师长得又瘦又矮,但他每次从石公山到镇夏镇来回的路上疾步如飞,你们休想跟得上。”“他们师徒几人的生活很清苦,国家每月只给十多元生活费。平时他们在山上种些蔬菜,卖卖素面,贴补生活。”“海灯师徒还能治病,当地农民凡是跌打损伤,经常找他们,或推拿或针灸,都是免费治疗,有时还送医送药上门,人缘很好。”“有次,海灯被造反派斗得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把他所有的几百元钞票都交出来。你阿晓得钞票藏在哪里?就塞在房子檐口的瓦楞里,两三米高,然而他只轻轻一跳就拿到了,不用梯子。”由此可见,这马祖铭早就是个十足的海灯迷了。

然而,半年时间过去了,一直关注着海灯法师动向的马祖铭见法师还没有重返苏州的动静,这下,他急了。

1986年11月下旬,马祖铭决定再次当面邀请海灯法师重返苏州。

闲话少说,且说马祖铭征得单位领导同意,做出先前往江油县拜访海灯法师打个前站的决定后,为来去自由,可以多在海灯法师身边待些时间,所以他这次决定单枪匹马,一人独行。决定一下,当即行动。当天,马祖铭即前往观前街几家百年名店,采购了满满一行李包的麻酥糖、果酥、粽子糖、麻油、乳腐等苏州土特产,然后购买了一张次日一早从苏州发往成都的火车票,经过三日两夜的长途跋涉,来到了成都市。他在成都市一家小旅馆里住了一夜,翌日就风尘仆仆地搭上长途公共汽车,直达海灯法师的故乡重华镇。

下得长途汽车,马祖铭便提着沉甸甸的行李,一路打听问讯地直奔火炮街海灯法师的住处。

海灯法师住的是一座当地政府在他原来那间自题为“本愿精舍”的破平房的原址上重新建造的,现由两排六间平房组成的房屋,扩大了的住房面积,可以接待一些慕名而来的客人留宿了。不过,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纵然铁骨铮铮的海灯法师也不例外,所以当江油政府在为他重修“本愿精舍”时,他要求在动工前,按照其父亲范绍安当年的裁缝店的原样,重新设计,把住房的沿街房屋建成商店门面的式样,怀旧之情显而易见。新屋重修落成后,四川省委书记杨超还为新屋题写了“本愿精舍”四个大字。

这天,当马祖铭一路打听问讯地寻到重华镇火炮街,来到“本愿精舍”住房前时,却见大门紧闭着。他敲了几分钟的门,还不见有人出来开门。倒是他的敲门声惊动了“本愿精舍”隔壁的一位邻居。那邻居老头听着马祖铭的异乡口音,知道这又是一位从外地专程来拜访海灯的来客,那老头居然对着马祖铭说道:“你们为何如此崇拜这个老头子,他有什么本领的?他以前还结过婚呢,结婚的时候一看新娘一脸大麻子,就气得去做和尚了,后来那新娘也去当了尼姑,就在对面山上。”一边说着,那邻居老头还是一边指点马祖铭走后门,进入海灯法师的“本愿精舍”。

听了那邻居老头的一番话,马祖铭不由又气又好笑,心里嘀咕道:这就叫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懂行者远在万里也要不辞辛苦赶来拜师学艺,而门外汉却近在咫尺也一叶障目百思不解。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吧?

重华镇的冬天似乎要比苏州寒冷,所以当时街上的很多人都穿了棉衣。马祖铭根据邻居老头的指点绕到“本愿精舍”的后门处,只见后门虚掩着。他边连声叫着“海灯法师”边推门进屋,却正好看见海灯坐在饭桌前吃着什么食物,而他的身上却仅穿着一件夹布的罗汉衫。一看这位“江苏人民的代表”马祖铭不远万里突然光临,海灯法师一边起身让座,一边笑着招呼道:“吃过饭了没有?”

这时已是下午三点多,马祖铭一边回答“吃过了”,一边好奇地问道:“法师怎么到现在才吃饭呢?”

海灯法师回答道:“我向来是一天只吃两顿饭的呀。”

马祖铭听了,不由哑然失笑,只怪自己忘性大,竟把海灯法师“日食两餐”与“过午不食”的佛门规矩给忘了。

接着,海灯法师执意要小马再吃一点。马祖铭有心要察看法师究竟吃些什么,故即顺坡下驴地说道:“好,那就再吃一点吧!不过你法师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可是,海灯法师怎肯怠慢远道而来的朋友,他当即叫来小弟子陈杰,令他到街上去买来一碗素面,请小马吃。趁陈杰上街买面的时候,海灯法师顺手将锅盖揭开,又往自己的碗中舀了一勺黑不溜秋的食物。马祖铭趁势近前一看,不由差点失声叫了起来:啊!这是什么食物呀?都是用山芋粉煮成的糊粥,里面再放点菜叶、面条、赤豆、黄豆什么的,想不到法师如此出名了,生活还过得与以前一样,太清苦了!

海灯法师一眼就看出了马祖铭的心思,便笑着对他说:“我吃什么你也吃什么? 这东西你可是不要吃的哟。”马祖铭平时只知道出家人生活清苦,但从来没有想到法师年纪这么大了还坚持吃这样的食物。为此,他触景生情地与海灯法师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说道:“法师,照你这样节俭,我们平时吃一顿,就足够你吃一年了。”

海灯法师听了,不由笑了,他举起右手掌,往自己的颈部做了个手势,幽默地答道:“话是不错,但依我看,吃什么都是一样的,咽下去过这里了,就都变成一样的了。”

闲谈中,马祖铭知道,海灯法师一个月也用不了10元钱。同时,他又知道,自从海灯法师当选为全国政协委员、中国佛协理事等职务后,国家给海灯法师的生活费每月也有150元。但这钱都用到哪里去了呢?

后来,马祖铭才知道海灯法师把这些钱都花在培养徒弟与慈善公益事业上了。当时他又收下了陈杰与另外一个小徒弟,海灯法师平时不但教他们练武强身,还要负担他们的日常生活费用,培养他们读书识字,而他自己却一分钱都不乱花,别说烟酒不食了,就连水果、零食也不吃,更谈不上服用补品了。随着接触的深入,马祖铭更加了解到,凡是善举或公益事业,海灯法师都会慷慨解囊。就前不久,江油电视台还专程前来重华镇,拍摄了一段海灯法师为发展当地教育事业而慷慨解囊的片段呢。

当天下午,海灯法师的大弟子范应莲与李兴友双双闻讯来到“本愿精舍”,会见这位单独从苏州而来的客人。海灯法师简略地把双方做了个介绍,大家握手致意后,就分宾主坐下了。

由于上次在泰山集训时间紧张,范应莲没有时间接触马祖铭与周文华,只是匆匆照了一面,就忙他的去了,所以他们之间连句话也没有说上。这回,范应莲终于可以仔细看看师父近年来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个苏州武术大师王子仁的弟子了,他不由把马祖铭多扫了几眼。

面前的马祖铭与长得人高马大、身材魁梧的范应莲相比,显得瘦小干瘪,一副架在鼻梁上的近视眼镜,更使他显得弱不禁风。

岂料,大弟子这副不屑一顾的神情,全被一边的海灯法师看在眼里,唯恐范应莲以貌取人,怠慢了远道而来的客人,海灯法师不由转脸对着范应莲说道:“你不要看他瘦骨伶仃,他的资格比你老得多!”接着,海灯法师把马祖铭从小学武,几十年如一日崇尚武术,如今他是第二次前来邀约,要请海灯法师重返第二故乡吴县等事宜向范应莲与李兴友等略述了一遍。范应莲听了,这才对马祖铭另眼相看。

当天,应海灯师徒的要求,马祖铭表演了一套他从小就学会的“螳螂拳”。说实话,马祖铭的这套“螳螂拳”架势不错,出手踢腿间,似有股美的音韵在流淌。

海灯法师的武功,虽说外形并不优美,但功力极大,出拳伸指间,看似简短轻捷,却是呼呼有风,力透拳指与手掌。万一有人被他击中穴位等要害部位,不死即伤。对此,马祖铭早有耳闻。

马祖铭的师父王子仁有个徒弟,从小是烘大饼与氽油条出身的,身强力壮,有些功底。腿脚间也很有力,用力一脚蹬下时,可以把脚下的方砖都震碎。一次,他与海灯法师切磋武艺,两人交手中,不知怎的,海灯法师似乎连手都没见出,那五指竟在他的手腕上拉出五道青紫的印痕。为此,那人差点与海灯法师翻了脸……

但不管怎么说,从马祖铭的这套花拳绣腿中,海灯师徒还是看出他确实是练过多年武功的。

第二次拜见海灯法师,马祖铭在“本愿精舍”中连吃带住前后待了五天。这五天中,马祖铭的每天三餐,都是由海灯法师亲手为他做,或是干粥,或是烂面。为便于马祖铭下咽,海灯法师还特意在上面浇了不少麻油,另加一小碟泡菜或酱豆。除此之外,第二天中午海灯法师还为马祖铭接风,叫弟子邓文金请马祖铭到小饭店吃了一顿。

趁海灯法师教授两个徒弟时,马祖铭把“本愿精舍”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看上了一遍,重新翻建后的“本愿精舍”,仍旧朴实无华:进门有小客室一间,清静典雅,里面陈设不多。壁间有梓潼县政协副主席谢汉杰书写的原林山樵先生赠诗及兰州大学教授齐中钦先生赠诗的横幅各一帧,室内窗明几净,海灯法师常在此接待来访的宾客。据悉,由美国、加拿大等外来的客人很不少,海灯法师总是有礼貌地谈话5至10分钟后,便送客。临行时,按佛门规矩,海灯法师总要向来客每人送上一枚熟鸡蛋,并诚恳而恭敬地说“吃后健康长寿,阿弥陀佛”。

入内则有一小天井,水泥地板,刀、枪、剑、戟陈列一旁。那是海灯法师教授武术之所。常有尚武的青年于此习武,海灯法师则亲自在旁教练。尚武的人们一批批地由前门进,练后由后门出。纵然是酷暑寒冬也不稍懈。临后一排有厨房一间,厕所一间;靠左侧为海灯法师的卧室,与海灯法师卧室一廊之隔的对面,是一间供来客住宿的小客房。

海灯法师的卧室并不大,里面仅搭有一张禅床,床头一张长条柜子上,摆满了经书和经文。令马祖铭称奇的是,海灯法师睡觉的禅床,只有一张方桌那么大,上面吊着一顶黑灰色的蚊帐,壁头有观音像一幅。禅床上没有卧具,只放有高蒲团一个。可见法师终年不睡觉,在蒲团上跏趺而坐,每夜诵经念佛。大概马祖铭来了,占用了两个弟子的房间,所以海灯法师的两个弟子,就每晚在师父的禅床前铺设地铺就寝。海灯法师每日绝早起来后,徒弟们也须随他一起闻鸡起舞,每天除吃饭与午间小休外,其余时间必须练功,得一直练到晚上九时就寝,谁也不得逾越规矩,否则辞退回家……

晚上,马祖铭就睡在与海灯法师所住的卧室一廊之隔的那间平日弟子所睡的房间里。

这间房里灰尘满地,蜘蛛攀缘四壁,一副无人居住、久未打扫的样子。马祖铭见了,不由暗暗皱眉,他不怪海灯法师疏忽,只怪他的两个弟子懒惰,空闲时候,居然不知道洒扫庭除,把室内屋外打扫干净。

事后,他才知道,原来这是海灯法师故意不让打扫的,原因很简单,就因为所有灰尘里,都有生物,都是生命。他不能因此而杀生。

如此的居住环境尚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海灯法师的个人卫生却让马祖铭实在看不下去:海灯法师用一只青边瓷碗代替脸盆,晨起,他用这盛有水的“脸盆”洗脸、刮胡子;然后再用它盛放要喝的水。平时,就把此碗合扣在桌上。马祖铭见了,忍不住提出意见,认为法师这样内外不分很不卫生,要换了他人,八成会拉肚子。但海灯法师听了却反驳道:“这主要是抵抗力的问题,猪这么脏,怎么也不见它生病呢?”

为防夜间受冷,海灯法师还特地给马祖铭加盖了一条棉被。好家伙,这条棉被白的被夹里早就变成了灰色的!用手一捏,棉花胎却很柔软,好像是新的。不过,这条灰不溜秋的被夹里却像是从来没有洗涤过似的,一闻,上面还隐隐散发着一股脚丫臭。

马祖铭掸掉床上的灰,在铺被子的时候,又有一股浓浓的尿臭向他薰去。循着臭味低头弯腰向床下一看,嗨!原来床底下有一只夜壶,里面还有半夜壶的隔夜尿呢!

这让来自“天堂”之地的国家干部马祖铭怎么躺得下去?所以整整四个夜晚,他都是连外衣也没有脱,和衣而睡的。这个秘密,海灯法师始终没有点破。

尽管如此,马祖铭所享受的待遇比起海灯的两个小弟子来,不知要好几倍呢!

海灯夜里打坐,两位小徒弟就和衣而睡,蜷缩在法师禅床旁的地板上,合盖着一条破棉被。海灯看马祖铭有点舍不得那几位师兄弟的样子,便对他说:“练武的人要吃得了苦,不能娇生惯养的。”然而,两小弟子却在背后一直哭丧着脸喊“肚子饿,饿死了”,马祖铭实在看不下去,便趁海灯法师不注意,悄悄地摸出随身带来的苏州糖果,偷偷地塞给他们充饥,并还在一次闲谈时向海灯法师提议:“能否让他们吃得好一点?”甚至,马祖铭还举例自己1959年在省里集训时所受到的优厚待遇一事启发海灯法师。他对海灯法师说:“法师,那年我在江苏省集训时,四菜一汤,两荤两素,放开肚子吃,还有水果和牛奶。但尽管如此,练武功的人的脸色往往还是很黄的。看来练武习功,营养跟不上是不行的!”

海灯法师听了,笑着回答道:“乌龟不是吃得很少吗?甚至几年可以不吃一点东西,关键是它新陈代谢慢,吃下的东西能全部吸收。你吃的东西虽然很好很多,但大多是排泄掉、浪费掉的。”

这时,海灯法师的业余生活稍稍丰富了些许,一台美国朋友赠送给他的彩色电视机,就摆放在会客室里。有时,海灯法师也会通过电视浏览一些国内外大事。

海灯法师向来严守“众善奉行,诸恶莫作”的佛门教义,凡是他认为不好的事,对任何人都要批评。一天,马祖铭在旁边看他教弟子练武。他很客气地对小弟子陈杰说:“练给马师傅看看。”

于是,陈杰就像头小老虎似的跌扑滚打,左躲右闪,一套、二套、三套…一口气打了五六套,虽是冬天,但毕竟是剧烈运动,身强力壮的徒弟练得汗流浃背,上气不接下气。马祖铭看得有点心痛,在旁向海灯法师轻轻地提议了一句:“法师,让他歇一会吧?”海灯听了,当即生气地批评马祖铭道:“练武时,我是不喜欢人家插嘴的,你不要将他宠坏了。”

教武先教武德。在这五天中,海灯法师对马祖铭说得最多的是:“功夫无息,法自修,练武的人要将武艺贡献给人民。”

马祖铭在海灯法师那里的第三天傍晚,他就亲眼看见海灯法师像严父慈母一样地教育其中的一个弟子:“你吃不了苦,又缺少文化,国家安排你工作,你为啥不去?反而想出家当和尚。你不听我劝告,今后就不要到我这里来,我是不要像你这样的弟子的。”

海灯长期隐居在“本愿精舍”,过着参禅练武、闭门苦修的僧侣生活。说是闭门,那真是名副其实,“本愿精舍”的大门,整日紧闭。没有海灯法师的许可,任何人不得擅自打开。自从他成为中外名人后,慕名者接踵而至,不少青年人不远千里到来,甚至露宿在屋檐下苦苦哀求法师收为徒弟。马祖铭就亲眼目睹过这样的事:一天下午,有人在外叩了半天的门。征得海灯法师的同意,马祖铭上前把门打开,放那人进屋。那人是从云南来,进门后还没有讲几句话,海灯就拍着台子大声喝令对方:“滚,滚出去!”直看得马祖铭莫名其妙。待那人走后,马祖铭问海灯说:“法师,您怎么忽然喝令人家滚了呢?”海灯法师头也不抬地答道:“那人一脸凶相,满身杀气。”马祖铭问海灯法师何以见得?海灯直言不讳:“是他的脸相告诉我的。”

有位从舟山群岛来的小青年被允许进入“本愿精舍”后,海灯法师却让他住了一夜,还叫他明年武馆开馆时来报名练武。马祖铭悄悄发问海灯收留他的缘故何在,海灯法师毫不犹豫地答道:“这小青年有善根,是存心为强身健体来学武的。”

为此,马祖铭举一反三,结合那部《海灯法师》的电视连续剧向海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看了你的电视剧,那个姓梅的女教师生得很漂亮的,不是很喜欢你的吗?而你怎么出家去当了和尚?而王团练的儿子,就是那个小地主为啥一直欺悔你?骑在你身上打你?”

海灯听了,实话实答:“这些都是艺术加工,都是虚构出来的……”

在与海灯法师直接接触的五天日子中,马祖铭掌握了有关海灯法师的大量的第一手资料:他亲眼看见海灯法师每顿饭菜只是一碗稀米饭和两块泡菜;那只粗瓷大碗更是陋旧得像只出土文物;那双乌黑的筷子,也由于法师常年的吮吸,致使筷子的一头尖得就像是用刀削过一样。海灯法师深爱着自己的那一件青衫,他多次告诉马祖铭说,他的这件夹衫是宝衣,能冬暖夏凉,已经穿了20个春秋了。弟子们多次请他脱下来洗洗,他都不依从。就是偶尔能劝下来洗一次,他也要约法三章:一是洗时不准用洗衣粉和肥皂之类的东西,二是洗时不准用手揉搓,三是要洗也只能在水里摆几遍,而且不能拧,只能用手轻轻拍打,然后搭在无阳光直射的绳子上晾干。

有关海灯法师节俭自励得几近苛刻的故事,被海灯法师在85岁那年收下的安徽籍弟子王全一(法号寂信)有着切身的经历,所以他的描述更具权威性。

海灯法师名扬四海之后,他的日常生活仍一如既往的清贫淡泊,并尽可能不受外界打扰,蛰居在后来当地政府投资万元为他翻建的“本愿精舍”里。当时虽然慕名而来的求佛问艺者多如过江之鲫,但他绝不轻易松口收弟子。经过严格得几近程门立雪般的反复考验,他才收下了王全一、李兴友、邓文金和蔡素成四位为徒。王全一事后不加掩饰地回忆说:“师父一旦收留我们在他身边学艺,也就意味着我们的痛苦与磨难到来了。”

海灯法师的卧室里,除了几位弟子外,一般外人不准乱进、乱摸,一张长条柜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满了多种经书和经文。他睡觉的床,只有一张方桌那么大,上面吊着一顶黑灰色的蚊帐,他睡觉时从来就是盘腿端坐在这顶小蚊帐中,坐长了,疲乏了,也就悄悄地斜躺在那里休息一会。他每年都有几次关门闭窗,连续六七个昼夜不吃不喝,不准任何人进入他的卧室。每当他关门闭窗的时候,几个弟子都十分担心,经常蹑手蹑脚地蹲在门外静听,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可是,每次总什么也听不到。次日凌晨,耳听楼下师父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的时候,整夜因此未得安生休息的弟子们即呼隆隆地跑进来,然而他们只见师父依然还像平日那样神情自若地在院子里轻轻走动着,弟子们这才如释重负,更生敬仰之情。

海灯法师步入耄耋之年时,他那威震四海的“童子功”、“梅花桩”、“一指禅”已不能如愿为之了,可是他仍坚持每天凌晨4点钟起床,并经常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入在“本愿精舍”的胡同旮旯里。等弟子们起来见到他时,他的额头上已清清亮亮汗渍一片,显然他早已练过功夫了。

(待续)




海灯法师的生活非常节俭自励,达到了苛刻的程度,但是在公益方面他非常无私慷慨大方。

欲望是魔鬼,无欲则刚。不是每个出家人都像海灯法师一样节俭,节俭的习惯主要跟家庭背景与成长经历有关。海灯幼年丧母,童年丧父,为报杀父之仇,海灯刻苦习武,历经磨难,在那个贫穷战乱的年代,越不讲究的人,越有机会存活下来,所以节俭及生活标准降到极低的状态成为海登法师的习惯。

现实中的一些人欲望大到不惜损害他人的地步,最终被欲望反噬。

一位女孩说:我生活在农村,父母只有我一个孩子,父母长年在外打工,挣了不少钱。父母用半生积蓄在村里盖了一栋三层高的楼房,然而我读大学毕业没多久,父母就先后患病去世了。我在城市工作,房子只能空着,曾经有人出价一百万元想买我家的房子,我不愿意卖出去。因为那个地方是我的根,我的房子在那里,等于我的根还在那里。父母的尸骨埋在农村的山上,我每年清明节都得回去给父母扫墓。

一位平时没有什么来往的表舅找到我,说他家的土坯房在一次暴雨中塌了,可不可以暂时借住我家的房子,我同意了,并且没有收他们的房租,他们很感激,过年过节都给我寄一些土特产,并发一些祝福的短信。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表舅一家完全没有搬走的意思,他们把我家完全当成他们家了。

我问表舅什么时候盖房子,他总是含糊其词,找各种借口。前阵子我回了一趟老家,看到表舅买了一辆新的进口小车,我意识到我被忽悠了,他不是缺钱盖不起房子,而是压根不想盖房子,他们想长期住我的房子。

就在我想跟表舅面谈拿回房子的时候,表舅居然这样说:“你来得正好,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你看,我们一家在这里住得挺好的,你在城里上班,这房子也住不上,房子不住空着挺浪费的,我儿子年纪大了,要结婚了,结婚得给很多彩礼,就没钱起新房子,但是名下没有房产,新娘肯定不能接受,你可不可以把房子过户到我儿子名下?我们也不白要你的房子,也不会让你在老家没房子住,以后你回来就跟我们住在一起,这样也热闹。”

我被彻底激怒了,我限他们在三天之内搬走,他们不搬,我最后只好上法院告他们,法院帮助我拿回房子了,但是我跟他们已经成为仇人了。

这位女孩的表舅的思想是这样的:“你的父母去世了,你没有什么亲人了,我们算是你最亲的人了,你每年都得回家给父母上清明,还不得我们给你帮忙。你也不可能把房子卖掉,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们帮你住总比让房子空着给鬼住要好,我们把你当家人看待,总好过你一个人无依无靠要好,表面上看是我们占了你的便宜,实际上我们是在帮助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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