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50岁男子讲述)
1977年,“文革”结束后恢复了高考,我积极报名参加考试,非常勤奋刻苦,但还是没有考上,我感觉有很多人瞧不起我。
还有一件事情也是我的心病,高考报名表格上有“家庭成份”一栏,按照实际情况,我本来应该填写“中农”的,但我父亲虚荣心比较强,认为填写“干部”更有面子,我听从父亲的安排。但过后总感觉惶惶不安,觉得我做了一件很不光彩的骗人的事情,心里既害怕恐惧又自责内疚,精神很紧张,晚上睡不着觉,头脑里有很多解不开的结。
最后我想到“一切东西都可以分为两大类: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这时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唯物主义可以与唯心主义相结合,统称‘物心主义’”。
至此,我头脑中觉得一切问题都可以解释了,越想越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理,越想越兴奋,高兴得与周围的人分享我的快乐。可是我周围所有的人,包括我的父亲母亲,都认为我得了“精神病”,父亲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在那里住院半个月。最后母亲说服父亲签字“自动出院”,把我从精神病院领了出来。
从此在父亲严格控制下,我每天中午、晚上服药。服药有半年多,之后去单位上班。但因服药的缘故,我睡眠时间很长,早上经常起不来,不能按时上班,因此我自行停了药。但停药后出现药物戒断反应,情绪烦躁不安,于是又被送进精神病院。
从那以后,我反复进出精神病院,进院的原因一般都是停药导致情绪烦躁,现在我还在服用较大剂量的“维持量药物”。我现在50岁了,已病退。病退工资很有限,现在我们一家人生活很艰难。
我有很多困惑,我当初夜里睡不着觉,思考许多问题,后来突然头脑中一亮:“唯心主义与唯物主义可以结合,统称为物心主义”。
难道这就是精神分裂症的开始吗?我实质上是不是精神病人?我可以停药吗?我的病可以治愈吗?为什么我一停药就不正常呢?难道我永远都无法停药吗?
评论:他在“文革”后参加高考,因为没有考上,他体验到强烈的挫败感,感觉很多人瞧不起他,他的精神压力很大。
他还有一重压力,在报名填表的时候,在家庭成份一栏他本应填“中农”的,但父亲虚荣心强,要求他填“干部”,他听从父亲的建议填了“干部”,但过后总是感觉不安,因为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弄虚作假的违背良知的事情,害怕会有某种报应,于是精神压力很大。
因为精神压力大晚上就失眠,失眠之后就胡思乱想,内心有两个自己总是在打架,非常矛盾纠结。于是他联想到:一切东西都可以分为两大类,要么是唯物主义,要么是唯心主义。但是这样会很矛盾,突然他头脑灵光一闪,想到一个不矛盾的想法:两且可以融合起来,统称为“物心主义”。这么一想,一切都好解决了,不再矛盾冲突了,他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非常兴奋,赶快跟家人和周围人分享他的喜悦。谁知周围的人像看怪物一样看他,觉得他头脑“不正常”了,因为他说的话没人听得懂,他的父母也认为他的头脑出问题了,于是强行把他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抗精神病治疗。从此,精神分裂症的标签牢牢地贴在他的身上。
我们怎么看“物心主义”?对于周围的人来说,它当然很不现实,很不正常,但对于陷入焦虑的当事人来说,却是让他脑中一亮的“真理”。这个“物心主义”并不是固定不变的妄念,它跟当事人一时无法摆脱的困境联系在一起。
如果当时家人尊重他,理解他,跟他一起分享他的快乐,他很快就会恢复正常,像正常人一样工作生活。然而他的父母居然把他看成精神病人,强行把他送进精神病院接受抗精神病治疗,这位男子真的太冤太冤了。
他的所谓的“精神分裂症”从头到尾都是他父亲一手炮制的。第一步,父亲引诱他弄虚作假,在家庭成份一栏填写“干部”;第二步,父亲认为他头脑不正常,强行把他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第三步,父亲严格监督他服抗精神病药物。
这是一个非常刚愎自用的父亲,在儿子的成长过程中,他可能给儿子造成了长期的心理压抑,导致儿子的自我太弱,表现为:面对现实困难,会过于敏感,反应过度,太在乎周围人的看法,太容易受到环境的牵制,在做出决定的时候,太容易受到他人的控制(如父亲的操纵)。
精神病治疗有一套诊断标准,而且是由掌握这套诊断标准的权威医生操作。但是,这套权威系统就是真理吗?生命何其珍贵,生命现象何其复杂,就用这一套固定的、标准化的“真理”进行对号入座般的处理吗?
“物心主义”与当事人遭遇高考失败的刺激有关系,当时,他陷入心理危机,出现惊恐、焦虑、茫然无助的情绪反应,他试图寻求一种方式把自己从这种困境里拔出来,但他找到的不是一条现实的路,而是一种不现实的解决之道,它的确具有一定的妄想性质。因此,精神病医生把“物心主义”诊断为“精神分裂”。让这个人一辈子吃抗精神病的药,让他不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这人道吗?
在当事人当时的理解里,“物心主义”是“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结合。如果我们进入一个更开阔的视野,这也可能是一种全新的理论体系,那它与“精神分裂”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在文学中有这样一个问题:浪漫主义文学和现实主义文学可不可以结合?问这个问题的人不是精神科医生,也不是心理治疗师,而是文学教授。不管回答“可以结合”或“不可以结合”,都不会被诊断为患了精神分裂症或被关进精神病院。相反,如果讲出一套“可以结合”或“不可以结合”的道理,还会被看作是有理论思考能力的人。
即使“物心主义”是一个“妄念”,具有精神分裂的性质,也不一定就那么可怕。可怕的是,当事人从20岁就被送进精神病院,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症”,并且自此在父亲监管下长期服药,30年靠药物控制,“症状”没有得到真正有效的控制,当事人的生命效能却受到抑制,活得很压抑,很低落,心有不甘而又无可奈何。以至于到了50岁,他还在问:“我实质上是不是精神病人?我可以停药吗?我的病可以治愈吗?”面对这些问题,一个医治者的心都会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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