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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前世今生来生缘》第4章 沙曼莎和马克斯的故事
2024-09-12 来源: 浏览量:359

催眠师黄丽娟高能量式催眠法创始人)


(作者布莱恩·魏斯在一个呵护备至的家庭中长大,在大二时立志成为一个心理医生。魏斯于1966年毕业于纽约哥伦比亚大学,然后进入耶鲁大学医学院,1970年拿到医学博士学位。曾受聘到匹兹堡大学教书,在大学教了4年书后,升为心理治疗系的副教授,并被派为迈阿密一家教学医院的心理治疗科主任。)

 0909

 

请让我来分担你的痛苦,

因为我和你一样感同身受,

我们可以休戚与共,

这皆来自无条件的爱。

 

 

第4章 沙曼莎和马克斯的故事:原来同理心如此重要

 

 

开始写这一章的前几天,我的妻子卡洛尔的叔叔因为癌症在迈阿密医院中病逝。他生前与卡洛尔非常亲密,这对她来说是一场严酷的考验。虽然不似卡洛尔那么亲密,但是我与他也很熟识,当我去医院探望他时,我专心注意着卡洛尔及叔叔床边几个孩子的反应(他的妻子早已过世了),并且感受到他们的哀伤、痛苦与悲愤。这是我的同理心——一种成熟之后才会产生的情绪,我们越能够设身处地去理解别人的痛苦,就会越有同理心。我曾经失去了儿子,父亲也去世了,因而我能理解失去最爱的亲人有多痛苦,我完全明白房间里这群人的心境,我知道他们心中的悲愤情绪。虽然过去这些年来,我只见过这些孩子几回,但心中仍然有强烈的休戚相关的亲属之情。我抚慰他们,他们也接受了我的慰问,他们能感知到我内心的真诚,同我一样,他们也有充分的同理心。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伊拉克发生了地震,大约有四万人死亡,数以万计的人受伤,与亲人分离,无家可归。电视报道上不断出现许多恐怖画面,死者与伤者不断被挖掘出来。我悲恐万分地看着电视,我知道我这时的同理心是不一样的,它不是个人的,而是一种更全球性的感受,它不像我在医院中直面感受的那种痛苦,我承认如果电视没有播出地震过后的情景,我的感觉可能就不会这么强烈了。那是因为个人所面对的悲剧,再加上画面的催化,使我感觉如此痛楚。

除了那些牺牲者,我也同情援救人员,我心中想着,这个世界是个如此艰难的所在——病痛、痢疾、地震、台风、水灾、各式各样的自然灾害,再加上人为的战争、暴力与谋杀。

有时候,我在想,我们真是生活在一个疯狂的世界!

同理心就是你有能力设身处地地为他人着想,体会他们的感受,站在他们的立场设想,用他们的眼光和思维来看事情。如果我们有同理心,就能与受苦的人感同身受,对他人所爱同感欢喜,为别人的成功而欣慰,也能了解一位朋友的怒气与陌生人的悲愤,同理心有一个特点,越是精通而且正确地运用这样的心理,就能够越熟练,让自己发展出慈悲和爱的力量,而缺乏同理心的人,则是无法在灵性上有所成长的。

同理心的核心原理,就是万物皆为一体。我开始了解这个道理是在“冷战”时期最高峰的阶段,当时我看了一部有关苏联士兵的电影,我知道我应该要恨他,但是看他每天的例行公事一洗,吃早餐,野战训练。当时我想着这个士兵只比我大几岁,他可能有妻子儿女爱着他,他可能是为了某种政治目标而斗争着,那是他长官的想法,而非他个人的意愿。他人说他是我的敌人,但是如果我看着他的眼睛,我是否看到我自己?难道我也应该要恨我自己?

过去的苏联士兵,现在的阿拉伯士兵,其实与你并无二致,你有灵魂,他们也有灵魂,所有的灵魂都是合而为一的。在转世当中,我们改变了种族、性别、经济状况、生活条件与宗教,在来世,我们也一样会有机会改变这一切。所以,如果我们憎恨或杀戮,那就意味着我们憎恨我们自己、杀戮我们自己。

同理心就是在教导上述这个道理。这正是我们重回人间去学习的能力,也是为了迈向永恒之途的关键因素。这是很难学会的道理,但我们必须要学习,而且不只是在心中体会,也要能身体力行。我们的身心都会感受到痛苦、负面情绪、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敌人、损失与悲愤。因此我们很容易忘却他人,只管自己。但是我们也有爱、美、音乐、艺术、舞蹈、自然、空气,我们乐意享受这一切。如果没有同理心,我们就不能将负面的能量转换为正面的。如果不是在前世、今生及来生有过这样的体验,我们也无法学习到同理心。

本章的主人公沙曼莎正是因为体会到这一点,才有机缘改变了她的这一生。

沙曼莎是个身体虚弱的女孩子,体重不到100磅。二月的一个早晨,她坐在我的办公室,耸着肩,双手放在腹部,手指紧握着,好像要把痛苦掌握在手中。她的衣着很简单,牛仔裤,运动衫,运动鞋,短袜,没有饰品,连手表也没有。我想她可能刚上高中,但是在自我介绍之类的问话当中,她轻微地悄声回答着,我才知道原来她已经19岁,是大学一年级的学生了。父母将她带来看我的原因是她有严重的焦虑症,而且因为成绩低落而忧郁沮丧。

“我没办法睡觉了。”她说得很小声,我得拼命伸长耳朵才能听出她在说什么。的确,她的眼睛红肿充血,眼泪汪汪。

“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我问道。“我很担心我的学期成绩过不了关。”“全部都会过不了关吗?”“不是,只有数学和化学。”

“那你为什么不选其他的课程呢?”我说完就有点后悔,这个问题真的有点蠢,可不是吗,数学和化学就是她挑选过的课程。果然,小姑娘有点发怒了。

“这些是必修的,怎么选啊?"

“你是准备上医学院?这些是必修课?”我想我要问清楚。要知道这些也是我在大学时的重点学习课程。不过,我在数学测验上可是拿到过最高分,

“你想要做医生?”我知道我的问题有点无聊,但是我在找一个切入点,找一个可以唤醒她的东西,让她不要只是一个跟我对立的女孩子。

她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对,说对了,这个对我很重要,我就是要做医生。”

“不过除非你通过数学与化学考试,否则你没办法进医学院的。”她点点头,眼睛开始直视着我。我看出她的问题了,而这将是她疗愈的希望。“告诉我,在高中的时候你有没有数学或化学的问题?”

她点点头,她停顿了一下,“不过,问题不是很多,从数学测验的分数上看不出来而已。”

“你的爸妈希望你做医生吗?”我猜想或许父母亲给了她太多压力。“他们让我自己决定要做什么。他们对我很好,支持我,仁慈,有爱心,世上再也没有比他们更好的父母了,他们帮我找了一位家庭教师来指导我,但是她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只要看着数字与方程式,头就晕了。”

她激动地说着,这是我第一次看出沙曼莎原来是个如此优秀的年轻女性。压力不是来自父母,而是来自她的内心,我确定她的防卫心并非牢不可破。

“现在你觉得自己让父母亲丢脸了?”

“是的,这让我很难过的。我有一个小弟弟,我觉得我也让他觉得丢脸,我弟弟西恩11岁了,心脏有问题,需要很小心,不过最重要的是我自己觉得见不得人。我进入教室准备考试,就算是很简单的小考,在我坐下来之前,我就会开始发抖,冒冷汗,我很害怕,想要逃跑。有一次我真的这么做了,我跑出教室,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哭泣。”

“结果呢?”

“我说我生病了,他们就让我再考一次。他们也让我重考期中考,但是上个月我没有通过,现在也不会及格。不及格,不及格,不及格……”

她崩溃了,苦恼绝望地号啕大哭起来,我让她哭个够,叫她不哭反而没帮助。不过最后泪水停止了,而且我很惊讶看到她脸上浮现出苍白的笑容。

“我一团混乱。”她说,“我整个人生都跌落到谷底了,帮帮我吧!”我知道我们一定要找出问题的症结所在,或许那来自另一世的生活,我想要用回溯疗法,但是在开始之前我要了解更多一点。

“你其他的成绩怎么样?”我问她。“全得 A,我不是笨蛋。”

“不,我也不这么认为,如果说,只是打个比方,你没有通过数学及化学考试,可以选择另一种人生的路径,换一个方式有这么可怕吗?”

“那是不可能的。”她平静地说。

“不一定,你还年轻,可以选择的道路有成千上万条。”“你不懂吗?”她问道,“我只能走这条路。”“为什么说我不懂?”

“因为我已经看到未来了,我在梦中见过。”“你看到过?”我像被触电一样。

“是的,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能实现,如果我考试不过的话。”就算她感觉到了我的兴奋之情,她也没有表现出来。

“你怎么知道这个梦跟你的未来有关?你认为真的会发生吗?”

“因为以前我就梦到过未来的事,结果都成真了。”她的声音又充满了悲伤,“只有这一次不会成真,好像有什么东西阻止它发生。”

她说得太急了,我们再从头说一下。

我说道:“告诉我一个例子,你的梦如何变成真实的?”

“我梦到我的朋友黛安娜会在车祸中受伤,两个星期后真的发生了车祸,就跟我的梦一模一样。她站在十字路口,一辆车子撞到她。好恐怖。”接着她又说了一个梦境成真的故事,她父亲爬山时出了意外,缩短了商务旅行时间,提早回家。

许多人会有预言式的梦境,看到事情预先发生。以前我碰过而且架构完整。她所看到的来生不只是一些意外,而是充满了细节的描绘,接着她叙述了进入医学院的梦。

 

我在医学院念书,那是所很棒的学校,成绩已经公布出来了,那天是毕业典礼,我们坐在台上,院长发送毕业证书给大家。台下有很多观众,很多女人穿着滚边的花衣裳,所以那所大学应该是在南部。旗帜在风中飘扬。我的父母坐在最前排,我可以看到他们盯着我看,以我为荣,我自己也觉得很骄傲。院长叫到我的名字,他说我以第一名毕业了。我走向他站着的讲台,他把证书递给我。毕业证书卷起来,打了个蝴蝶结。观众开始喝彩,我高兴得快要爆炸了。我坐回座位,松开蝴蝶结,打开证书。我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东西。我的名字印成红色的,像霓虹灯那么亮。

 

接着她开始哭了,眼泪像打开了水龙头一样流下来。

“现在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也许我应该先退学,在我考试不及格之前先退学,这样就不会留下一个记录,或许我应该跟一位医生结婚。”

“或许你用不着这么做。也许我们可以找出问题的症结在哪里。”我说的话没有太大的鼓励作用,她的头低垂着,双手交握在腹部。

“还有其他的梦吗?”我问道。

“那是几年以后的梦,我是个医生了,走在医院的长廊中,从一个病房巡视到下一个病房。病人都是孩子,所以我是个小儿科医生。那是我一直想要做的事情。我喜欢小孩子,他们显然也喜欢我,每个孩子都爱我,不管是小小孩、生重病的小孩或是鼻子、手臂上插管的,全都很高兴见到我。我很兴奋,我有专门知识可以帮助他们。一个小男孩握住我的手,我坐在他床边,直到他睡着了。”

这样的梦可以代表各种可能性:幻想、回溯来生、轮回或是与医学无关的人生隐喻,不过对沙斐莎来说,这一切都真实无比,尤其是第二个梦让她更伤心,因为她感觉到未来与现在之间有一道落篱,一道她目前无法翻越的数学与化学的高梯,这两座大山活生生地挡在她眼前,她找不到攀超这座高山的办法。

我们很快定下几次额外的疗程,因为她必须要决定是否留在学校,但是如果她通不过测验,根本就不可能办到这一点。我明白医生应该站在客观的立场,但是我对沙曼莎有份特别的关心,因为她让我想到我的女儿艾美,艾美曾经和她一样有自己的梦想,有灿烂光明的未来。

两天后沙曼莎又来了。她进入了深沉的催眠状态,我引导她进入璀璨成功的未来世界。果然,她从医学院毕业,荣耀的一刻又出现了,这一次有更多的细节,从毕业绿袍上的点缀到医院回廊中的防腐剂味道,巨细靡造,当我要她探索生命中其他的可能性时,她坚定地说:“这就是我的未来。”尽管有数学与化学的问题,却无法阻挡她的信念。这一次疗程并没有减轻她的挫折感,却鼓励了她,她决定留在学校,并且继续接受治疗。她的心中有了一点希望,她认为自己的梦想一定会成真。虽然她仍然会感到焦急与恐惧,但现在她表现得更有耐心,而且意志更坚定。

“我会做到的,我一定会做到的。”小姑娘充满斗志地不断鼓励自己。在接下来依次的疗程中,我带引她到更深的层次,回到了前世。

“我看到一个男人,”沙曼莎说,“他不是我,不过他也是我。他是个建筑师,要为广场设计一座建筑,那是来自国王的命令。他是个空间设计专家,专长于几何空间设计,不过这些建筑非常特别,是一个极为特殊的案例,这是个非常复杂的设计,他很担心自己做得不对,而且要计算出数据很困难,他一直找不到答案,啊,我好为他难过,其实也是为我自己难过,他不仅是个建筑师,也是个很好的音乐家,在晚上会吹笛子抚慰自己的心情,但是今天晚上笛声也起不了作用。他神经紧张,精疲力竭,却还是找不出答案,可怜的人,如果他没办法。”

她欲言又止,似乎陷入了谜团之中。她的眼睛仍然闭着,“等一下,我不在希腊,而是在罗马。几百年以后的事了。出现了另一个男人,一个土木工程师。他既是我又不是我。他设计建筑物、桥梁、道路、排水道。他知道自己使用什么样的材质,有什么样的功能,知道如何建造坚固耐用的建筑物。他也是数学专家,他的构想永远是最棒的,他也是高手中的高手。我真替他高兴,高兴得要哭出来了。”

在刚开始做回溯疗法时,经常会碰到好几世的生活互相干扰的状况,所以我一点也不惊讶沙曼莎突然从希腊时期跳到罗马年代。这是当事人自己的选择,而且这两个世代并无特别突出之处,没有强烈的心灵洞视,没有悲剧,没有创伤,也没有灾难,完全无法与她今生所遭遇的障碍产生任何关联。不过,这两世的生活对沙曼莎来说却极为重要,因为她可以感受到那位希腊建筑师与那位罗马土木工程师内心的挣扎。她对他们有同理心。她完全了解建筑师心中的挫败感,也能为土木工程师的胜利而欢呼,因为在她的未来之梦中,她就是如此欢欣鼓舞的。结果,她对自己产生了同理心。她知道她是建筑师也是土木工程师,这样已经足够让她放下今生的症候群了。她已经明白,透过前世的学习,她已经拥有很高深的数学能力与解决问题的技巧。

透过回溯疗法,我立刻看出来,她对自己的看法改变了。她对自己的言词与仪态也更有自信心,她的自我印象完全改观了。我想她的心理障碍很快就会消失了,的确,她的潜意识也自然地跟着转变了,几乎就像是突然之间冒出来的一声啊哈,原来那些躲着她的数学与化学概念,现在全部重新回到脑海中了。

在家教不断的指导之下,第二次大考之前,沙曼莎的数学与化学成绩已经有进步了,最重要的是,不但她的成绩突飞猛进,她的自信心也增强了不少。我继续治疗她大约有一年的时间,然后我告诉她,她可以自己前进了,她的梦想将会成真。

在大学四年级结束时,她来见我。“我做到了。”她叫道。我知道她的意思,但我让她解释:“做到什么了?”“我进了医学院!”

“太好了,”我十分欣慰地说,“哪里?”

她的眼睛眨了一下,然后她顽皮地笑了:“你知道,做的梦有时候也不太准的。学校不是在南部,而是康奈尔大学。”

沙曼莎,一位刚起步的医生,因为对自己的前世产生了同理心,才能展开未来的人生,而另一位经验丰富的医生,因为在前世中对他人产生了同理心,才能看到他的来世,进而转变了自己的今生。这个人就是马克斯。

一开始我见到马克斯时,他显得有点鲁莽,不讨人喜欢(就算医生也会有第一印象,也会立刻产生偏见)。而我并不是唯一受不了他的人。他是附近一家医院的医生,他的许多病人与同事都跟我有同感。事实上,是他的同事、心理医生贝琪·普拉格安排他来见我的。她说整个医院的同事都一致要求他来接受治疗。

他出现时犹如夏日风暴,狂暴炎热,不断地踱步,显得满心焦虑。“我不该在这里的。”他先发制人冲我喊。

“根本用不着,都是那些经营医院的混蛋想要把我踢走,才会出此下策。他们才该被开除。他们不让我好好工作。你懂的!”

马克斯38岁,个头高大,下颚宽厚,脸色红润,一头稀疏的棕发乱蓬蓬,脑袋上好像随时燃烧着怒火,时刻都可以怒发冲冠一样,他穿着褐色宽松长裤,一件夏威夷衬衫,看起来非常像一个酒保,而不是内科医生。

“老天,”他继续说着,“那些值班的护士,典型的家庭妇女。我的一位病人——很棒的小伙子,真是个王子,英雄人物,出身高贵,他得了脑膜炎。他吐了,呼叫护士,她却不肯放下电话。我吼着要她停止讲电话,她却说什么她儿子生病了,天晓得,她挂断电话后,我就修理了她,威胁她要把她的脑袋打开花。”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上个星期,结果就是这个老女人去告发我的,我相信这就是普拉格医生找你的原因。”

“你什么时候威胁她的?”我很快问道。“半夜吧,也可能是更晚。”

“那么晚了你还在医院做什么?”

“晚?拜托,那是我的工作,我要照顾病人。”

“普拉格医生说你总是迟到,而且很疲惫的样子。她告诉我说,你总是抢着做住院医生或实习医生可以做的事。”

“是啊,如果他们的脑袋不是长在屁眼里,而是长在头上就好了。我不干行吗?”他把手放在我的桌前,身体向前对着我,一副挑衅的模样。“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你根本没办法信任他们。我把所有的工作细节都说清楚,结果他们全都搞砸了。把病人交给他们,这不如跟病人说再见算了。”

我在纽约新奈山医院(Mount Sinai)工作时,几乎所有的住院医生或实习医生都很尽心尽力,十分称职。他们都热衷学习,乐意帮忙。一旦我认识他们,就会信任他们,让他们尽量去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他们医院和新奈山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吗?

“那你这样子会不会太累了?”我问他。

“有时候。”他承认了,终于坐了下来。他似乎很需要坐一下了,等他站起来他显得轻松多了,虽然一只脚踩在地上还轻轻抖动着。不过很快他又激动起来。

“我当然觉得累了,我也是人,谁会不累啊?如果你看到我每天见到的不完美,你自己的头都会大了。比如拿错药、误诊、不靠谱的饮食、粗鲁无礼、闲言闲语、地上的脏东西、表格不正确。”他的声音减弱了。

“你像是火车头的引擎动不了了,所以你觉得病人濒临危机?”我暗示着说。

引擎又发动了,“你说对了,病人就是濒临危机,有时候,”他的身体又朝向我,这一次的声音变成了耳语,“我真担心他们会死掉。不过只有极少数的案例是归咎于医院的不当治疗或医疗过失。癌症会杀死病人,病毒会害死人,车祸也会让人死亡,你懂的!”

“不过这是无法避免的事啊,”我说道。

“我的病人可不行,”他的口气十分坚定,还带着点傲慢自大的感觉。他的自大表现把我吓了一跳,“当然有些病人会死掉。”我说道,“比如患癌症,上了年纪,中风的人。”

一件怪事发生了,他的眼眶充满了泪水。“没错,是会这样,但是每次出现这样的事情,让我想要杀死我自己。我很爱我的病人,每一个都爱,只要一个人死掉,我就跟着死了。我觉得肝肠寸断,心被撕裂了。”

“你用不着这么想,”我的舌头打结了,放弃想要反驳或安慰他的念头。

“你知道我最气的人是谁吗?”他啜泣着说,“就是我自己。”

顺着这个线索,我们继续谈下去。结果发现他有强迫症,对于病人的医疗细节过度关心,不过在工作之外的生活并没有这个问题。我猜想他的病人会很喜欢他这种以病人为中心的态度,结果却发现有些人很讨厌他这样做,因为他们一定感受到在关心的背后是极度的焦虑感。他也过度地介入病人的情绪问题。总之,一开始这样的关心是很受欢迎的,等到他徘徊不去时,病人就开始紧张了。

马克斯会跟着病人一路受苦下去,如果他们恢复不过来,他的焦虑感就会变成绝望与自责。每一次的出错都是他的过错,每一次的死亡都无可饶忽。在我们越来越熟稔之后,他告诉我他给自己开了抗忧郁症的药,因为这种情绪上的症状已经越来越强烈了。他开始感到胸口疼痛,吓得赶快去看心脏科医生。尽管心脏科医生做了一大通的检查,就是找不出任何毛病。不过,疼痛还是持续着,让他疲惫不堪,因为他无法把工作授权给其他医师,尤其无法在电话中这么做,他去医院的次数比规定需要的次数多太多了。

“我就是要确定每一件事都完美无缺才行。”

这是他的说辞。不过这也表示他没有时间跟家人相处,而且就算跟家人在一起,他的情绪也是起伏不定,动不动就大发脾气。听到这里我开始担心他了。

“我期望所有的病人都好起来。”马克斯断然地说。尽管如此,病人好了之后他并没有满足感,病人的喜悦跟他的快乐毫无关系。马克斯刚好是一种罕见的病例,医生扮演着全能的角色,期许着他的病人完美无缺,无病无灾。每一次一个病人病情恶化时,他对自己就丧失了一点自信心,对于医生这样的头衔也有点愧不敢当。他的咆哮,语言暴力,盛气凌人,全都在掩盖着一个事实:他的害怕。

马克斯在心理及身体上的症状都很危险,甚至威胁到他的生命。经过双方仔细地讲述探索之后,我们发现他的病因并非来自当下的生活或童年时代的回忆。

我向他提出了回溯前世的疗法,并解释说那可以当作一种真实事件,也可以说是一种隐喻、象征或幻觉,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愈疗的效果,我的许多病人因此而痊愈了。“你想试试看吗?”我问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要,我会发现自己是个刽子手。”

虽然不太像我的作风,但我并没有反驳他,我只继续问他:“那你想要会试轮回疗法,进入来生吗?”

他开心起来,“好啊,铁定比现在这一世要好得多。”

通常重逻辑理性、使用左脑的病人譬如医生、律师,会比较喜欢来生轮回疗法,而非前世疗法,他们总认为这全都是幻想而已。不过在我的病人当中,通常最先出现的并非他们的幻想。

马克斯的身体很快放松下来,他进入深度催眠的境界,暂时摆脱日常烦琐的事务,不久之后,一个清晰的画面出现了。他看到自己是一群医生的指导者,他在未来也是一个医生。学生围绕在他的身边,他们坐在一个像是天堂中的露天圆形剧场里。

“这个工作让我很满意。”他告诉我,“他们大多数是比我还要优秀的医生,而我能够超越身体的感受,攀升到灵性的层次。我教导他们如何区别人的意识、躯体,进而了解心灵疗愈的作用。你知道,意识会先出现,它会先盘旋在躯体之上,观察情绪反应,然后准备再飞升到高处。然后意识会摆脱一切局限,自由调整频率,与天地产生共鸣,这样就能飞升到更高的境界。”

他很严肃地朝我说着,就好像他在教导那些未来的学生一样,不过在深度催眠的状态下,他并不知道我的存在。

“当我们了解到这四个层面如何互动,彼此影响,我们就能在这个地球上找到治疗精神与肉体的线索,我们可以加以分析、应用。这是我研究的领域,会整个改变医学界的现状。我把这个课程叫做全息能量整合疗法(healing of all energy bodies ).”

他对治疗病人的说明如此清晰翔实,我很兴奋地认知到这一点,他的研究领域跟我一样。“这个研究将彻底改变现在的医疗界。”他说道。这正是我的信念,不过通常我不会说出来。在疗程开始之前,我已经知道马克斯并没有读过有关新时代的讯息或心灵成长的书籍,因为他认为那些全是废话,所以他所说的不可能是从以前读的书中找出来的。他是卫理公会的信,接受过正规的宗教信仰训练,但这跟他未来要教的学科毫无相关之处。他并不相信什么玄学或超自然的理论,因此他也从未使用过心灵疗愈与心灵躯体这样的字眼。

“这到底是在搞什么鬼啊?”我将他带回今生时,他说了这句话,他没有带着敬畏之心,而是用好玩的心态来看待这次体验。

“谁知道?”我回答道,我仅仅告诉他,他所见到的心理医师、老师、医生这样的组合模式并不稀奇,这跟他现在的专业有关。虽然我并不是专家,但是他所观察到的超自然概念,正是这些年来我所听到的理论。

然而,我又深思了一下。我相信他的体验并非幻觉,而是他的意识在架构一个原型,那是他下一世要做的工作。今生他看到的是病人濒死的经验,但是在来生,他要探索人类的意识形态,亲眼看到人生的意识如何与天地合而为一。

“我想要回溯前世了。在下一次疗程中,可以吗?”他问我,他开始对这些新的发现兴奋不已。

“回到前世?”我问他。

“对啊,未来实在太棒了,那过去能糟糕到哪里去啊?此外,我也真的很好奇。”

我提醒他,在疗程之中,他可以掌控整个过程,他可以随时停下来,调整自己的经验感觉,如果他愿意的话,甚至可以进入另一世的生命。

这一次他很容易地进入了催眠状态,我带引他回到前世。说也奇怪,他这个男性沙文主义者,前世竟然是个女人。

“我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嫁给一个好男人。这是哪里?12世纪,或13世纪,我生活在欧洲一个小村落里,东欧,我这一生经历了无数的病痛,可能也因此而成为一位治疗师。不过我养动物,种植农作物,生活倒也其乐融融。我怀孕的时候发了高烧导致流产,没有办法再生孩子了,这让我们夫妇俩伤心欲绝。

“一般人生了病就会来找我,因为他们知道只要被我摸一摸,或是吃了我的草药或治疗用的植物,他们的病就会好多了,有时候简直就像是神奇一样,有些人全心接纳我,对我和我丈夫都很好。但是另外一些人,我猜他们很怕我,他们认为我是有超能力的女巫。他们觉得我要么很古怪,要么就是疯了。其实我并没有疯,我只是宁可跟动植物在一起,也不想跟他们在一起而已。

“有一个住在邻村的男人,每次看到我都吼着要我走开,还警告村中的孩童要离我远远的,但是现在他需要我,来向我求情了。他的太太生了个死胎,就像我的女儿一出生就死了一样,现在这个女人开始胡言乱语,而且,全身像火烧着了一样,我匆匆跟着他到他家。他的妻子病得很重,呼吸困难,而且体温很高。我把手放在她的腹部,就在子宫的上方。我感到双手出现了一种熟悉的能量,然后那股治疗的能量窜进她的身体。我用植物与药草治疗她的高烧,但是没什么效果——根本就没有用。我来得太晚了。”

马克斯在我的办公室中变得激动起来。他的呼吸急促,模样似乎很痛苦。然而他在催眠状态中,没有任何危险,房间里也没有任何人,但是显然在回溯前世的经历时,他对那个年轻女子产生了同理心。

马克斯在催眠状态中说道:“我来得太晚了。这位可怜的母亲已经没救了,感染的情况太严重。就在我输送能量给他时,她已经死了。没有人能够救活她,这是我一生当中最大的挫败。”

马克斯更焦虑了,“那个女人的丈夫简直是疯了,从偶然的一瞥当中,我知道他一直在不停地喝酒,现在他心焦气躁,就要杀了我,‘你这个魔鬼,巫婆,’他尖叫着,在我猝不及防之际,拿起刀子刺进我的胸口,那把刀子刺穿了我的心脏。”

马克斯双拳紧握,模样痛苦不堪,但是很快又放松下来。“我现在飘浮起来了,可以往下看到我的身体躺在地上,就在那间小屋里,寂静无声,天上出现金色的光芒,光线碰触到我的身体,那是治疗之光。”

我将他带回了今生。在这次疗程中,马克斯经历了许多事故,他并不惊喜,但也不沮丧。他静穆地沉思着,反省几世纪前的生命历程。他知道这是他的人生,他就是那个治疗师。我们时而讨论他的感觉,时而谈到身体上的病痛、焦虑感,还有他对那个死去的女人以及那位年轻的治疗师所产生的同理心。比起来生那个心灵意识研究者的角色,这次经验却是波涛汹涌,更让他的情绪起伏不定。不过,我已经点出了,就是因为有来生那个研究者的角色,才让马克斯开启了前世之门。现在他可以运用前世的经验,将他对死者与治疗师所产生的同理心,拿到今生来实践。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马克斯跟家人、同事、病人与我之间的关系也改善了。心脏悸痛的毛病消失,因为他已经知道问题的根源在哪里。他明白在前世时因为病人死了,自己也被人杀死,所以在今生,病人的死亡会带给他想要杀死自己的感觉,然而有时候病人的死跟他毫无关联。他了解到他可以运用自己的专长与医疗经验,发挥更高的效能,但是无法永远掌控结果。

大多数的病人都会平安无事,但是有些病人的生死——无论原因是什么,却超乎他的能力之外。因为病人而产生的焦虑感慢慢从他心中消退,甚至消失了,他的怒火也不见了,对自己或同僚的工作表现也不会再有不切实际的要求。他和同事之间建立了友谊,跟家人更为亲密。他不再感到内疚、自责与沮丧。在他回到前世、进入来生之前,这些感觉一直在扼杀他的生命。

马克斯一直跟我保持联系,根据他的说法,自从接受过轮回疗法之后,他的诊断与治疗技巧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在最近的一次晤谈中,他承认说,他会趁其他的医疗同仁不注意之际,把手放在需要治疗的病人身上,感觉到几世纪之前的那股疗愈力量泉涌而出。

沙曼莎与马克斯都能从前世与来生的角度学习到同理心,这种能力使他们摆脱掉今生所面对的巨大无比的恐惧感。对他们及所有人来说,同理心都是原谅与宽恕的关键。无论是童年的影像或前世的自我深植在内心,不管什么境遇造成了今日的困扰与负面的批判心,我们都要懂得心怀感谢。当我们了解到为什么会出现负面的冲动感觉,而且能够辨明来源出处,就能放下一切,不再执著。这么做会让我们更有自信心,也会更喜爱自己。

同样的,同理心也能让你更了解他人,原谅他人。透过同理心,我们能够理解别人心中的恐惧感、信念与需求。通常那样的感受是人人相似的,就算我们没有同样的信仰,也能够理解彼此的信念。我们深深知道这一切知觉都来自人们的内心深处,憎恨他人就是憎恨我们自己,爱他人就是爱我们自己。我们唯一该做的,是放下仇恨。

我确信同理心能疗愈人心,拯救世界。同理心与慈悲心类似,皆来自无条件的爱。

(待续)





一位客人家属不相信有灵魂的存在,他认为不通过科学反复证明的东西,就是不值得相信的。

我问他:你觉得一个人的性格是怎样形成的?

他说:是由成长经历和家庭环境形成的?

我再问:你觉得如果成长经历和家庭环境完全一样,他们的性格也会一样,是吗?

他说:是的。

我说:双胞胎兄弟或姐妹的成长经历和家庭环境是不是很像?

他说:虽然他们的家庭环境一样,但他们所接触的人不同,所以他们的性格也不同。

我说:对于联体双胞胎兄弟和姐妹来说,他们同一天出生,他们不管到哪里,都是联在一起的,他们所接触的人完全相同,但是他们的性格差别很大,你怎么解释?

他说:我没有办法解释。

我说:我是这样解释的,人的性格一半跟原生家庭与成长经历有关,一半跟前世有关,虽然他们是双胞胎,但他们的前世是不同的,他们分别来自两个不同的灵魂,所以他们的性格不同。

38岁的马克斯是一个男医生,他跟同事发生很多矛盾冲突,因为他对工作过度敬业,对病人过度关心,他要求跟他一起合作的同事像他一样敬业,像他一样无微不至地关心病人,如果别人做不到像他希望的那样,他就会非常生气。做医生的,每天都面对死亡,需要冷静理智的态度,但马克斯每天都很焦虑,生怕出现任何疏忽或差错导致病人死亡,他需要确定每一件事都完美无缺才会安心。他为什么会这样呢?从他的成长经历和原生家庭找不到原因,但从他的过去世可以找到原因。

马克斯在13世纪是一位漂亮的女子,嫁给一个好男人,她有特异功能,她用特异功能给人看病,然而邻村有一个男子觉得他是巫妖,很讨厌她。

这个男人的老婆生了一个死胎,整个人像疯了一样,这个男人不得不找漂亮女子治疗。

这位男子的妻子病得很重,发着高烧,呼吸很困难,漂亮女子意识到来得晚了,但还是竭尽全力地治疗,这位病重的女子最终还是死了,她的丈夫责怪漂亮女子没有把他妻子抢救过来,愤怒地拿着一把尖刀,用刀子刺进漂亮女子的胸部,漂亮女子瞬间就死亡了。

马克斯的前世因为治不好病人的病被活活刺死,这个阴影时隔快一千年之久,依然深深地影响着他。只有深刻地理解自己,才能跟自己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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