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朵洛莉丝.侃南
译者:张志华
朵洛莉丝·侃南1931年生于美国密苏里州的圣路易斯。1951年婚后,随着先生的海军职务旅居世界各地。
1968年初次透过催眠接触轮回概念。她的先生是位业余的催眠师,在使用催眠帮助一位妇人减重的过程中,无意间回到个案的前世。在当时,前世仍属“非正统”的主题,鲜有人对此领域进行探索。这次事件引发了她对轮回的兴趣。
1970年,先生因伤退役,全家搬到阿肯色州的山丘。她由此开始了写作生涯,投稿于各杂志和报社。子女成人后,她投入回溯和轮回的领域,钻研各类催眠方式并发展出自己独特的技巧,能最有效地帮助释放隐埋在个案潜意识的前世资料。
自1979年起,她陆续催眠过数百位自愿者,并将所得内容汇整为多本著作。她称自己为记录“失落的知识”的回溯催眠师和心灵研究者,曾和全球知名的飞碟研究机构 Mufon 合作多年。
她已出版多本著作,包括《与诺查丹玛斯对话》、《地球守护者》和《回旋宇宙》等多部令人大开眼界的精彩著作。年近八十的她,至今仍应邀至世界各地举办讲座及工作坊。她有4个孩子和12个孙儿。
(接上)
在这次揭露印记的催眠后,我更困惑了。和菲尔合作以来,我接收到大量需要吸收、消化和了解的不寻常数据。我不得不重新评估我整个的思维模式,并检视菲尔的内容是否和其它数百位催眠个案所提供的吻合。当自己向来的信念结构受到威胁,很可能被瓦解时,震惊是必然的。
但我知道,我们必须保持弹性,因为我们真的不是知晓一切。假使我们能了解冰山的一角,就已经算很幸运了。若我紧捉不放令自己觉得自在的理论,我知道,我只会变得像某些坚持只有他们的道路才是唯一的宗教教条主义者一样偏执。要保持一颗开放的心去接纳新事物是极为困难的,但唯有如此,才能寻找到最终的真理。
菲尔也陷入沉思。由于他记得许多自己在催眠时所说的话,因此我不必多向他说明。我也怀疑当时我是否真能向他解释得清楚。沉思了几分钟后,他说:“你知道吗?我想这是我生平来第一次开始了解生活里发生的事了。我还不是很清楚,但许多事对我来说,开始变得合理。我八百年也想不到,竟会是这样的原因。”
我告诉他,如果他在回溯时得到的东西对他有所帮助,不论别人觉得多奇怪和不合常情,都是值得且重要的。回溯催眠是非常个人和隐私的疗程,菲尔决定向我吐露他的一些怪异经历。这些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也是直到现在,才有了合理的解释。每当我和催眠个案合作了一段长时间,彼此的关系便很自然地密切起来,如不然,我便无法触及他们深层的潜意识。
对个案来说,我通常成为他们自白的对象,一个倾听并与之共鸣的听众。我从不刺探或打听他们的私生活,我也从不评断他们。除了共事的关系,也就是在催眠时间以外,他们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这或许是我和个案间的信任及亲和感能逐渐建立的原因。
时间一久,他们常会向我吐露心事,主要是因为他们知道我会保密,而且这样的谈话通常有助于解释那些令人困惑的事。这些私密谈话往往是被特别具启发性的催眠经验所触动,然后,他们会很自然地倾吐。
菲尔提到在成长过程中,他最要好的朋友是他的双胞胎弟弟保罗。菲尔知道同卵双胞胎通常会有某种心电感应,但他从不曾觉得他和保罗之间有任何不寻常的地方。他们会争取父亲的注意力,在这方面,保罗总是赢过他。
这对双胞胎的喜好也很不同,保罗很有运动细胞,对运动、打猎、钓鱼等户外活动很有兴趣,这一点和他父亲很像。菲尔正好相反,他比较内向,喜欢读书和心智方面的活动。这或许是他一直以来觉得“格格不入”的起源。他只知道他总隐约有种不属于这里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和其它人不同,他说不上原因,但就是感觉“不对劲”。
菲尔想不起小时候有发生任何事导致他这么想,但这感觉仿佛一直存在,菲尔也渐渐习惯了——它并不是那么困扰他,虽然察觉得到,但他不曾试图检视或深入探究原因。他说那是种和这里“失联”的感觉,但这似乎没有造成他任何问题。
菲尔向来害怕,也无法坦率地表达自己的感情。他想不透许多事,尤其人类的行为。他无法了解为什么人们会这么举止,为什么会那么说,为什么可以互相伤害而不以为意。
在他整个高中时期,他多次尝试融入,他模仿其他人的举止,和他们做同样的事,但他内心知道这一切只是伪装,只是表象而已。他就是无法跟大家一样,而且这些尝试只让情况变得更糟。他变得更加迷惘。
虽然他也和女孩子约会,但他不让她们太亲近——他害怕感情上的牵扯。他的情感关系一直都很表面而不深刻。我相信他是害怕受伤;怕一旦做了任何承诺而受到伤害。
高中毕业后,菲尔搬到堪萨斯市一段时间,接着加入美国海军,这么做主要是为了学习独立生活。他很享受这些不同的经验,在那段时期,那种不属于这里的模糊感受暂时被抛诸脑后。他牵挂从小生长的老家,也经常回去探视。每当离家一段长时间,他便会感觉孤立。
二十二岁是他生命的转折点,当时他已搬到加州和姐姐同住。也就是从那时起,他开始做些奇怪的梦,也开始灵魂出体。他读过这类的书,但不曾和任何人讨论。菲尔现在相信,如果当时有人能和他分享这些事,如果当时有人能告诉他这些经验并不奇怪,而且还有许多人也有过同样的经历,那么情况很可能会有所不同。
菲尔第一次灵魂出体的经验发生在某天的午后,当时他正在午睡。他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拉力将他拉出了身体,然后他发现自己飘浮在床的上方。接下来,他便从天花板飘出了公寓。他解释这个经验有种很奇异的感受,就像是身在水里溅起了一堆沙。
令人费解的是,他接着发现自己的身边有位女子,口中念念有词。菲尔说:“那就像是重复的祈祷文或历史。是我的灵魂的历史,我存在的历史。然而,我唯一能记得她所说的话是:‘在另一个宇宙里,你比现在的你更为宏伟。’那次的经验并不可怕,我反而觉得很愉快。”
在这之后,他又灵魂出体了几次,大部分都是回家乡探视他的双胞弟弟或朋友。他的梦越来越真实和鲜明,也越来越有力量。“彷佛我在梦中的世界比较能和他人沟通,在现实生活里,我无法和别人有这样的交流,因为我不是擅于表达的人,言语也不足以表达。
每当我回到这个现实世界,我总觉得受到限制,而且和人有疏离感。我的意思是,在那里,一切都是完整、圆满的。你接收到一个念头,而你能全然地了解,你知道那个念头里隐含的所有微妙感受。
但在这里,言语只能表达整体或全部思想的一小部分。”“我曾做过一个梦,在那个梦里我就像是‘看到’了这样的‘感受’。……在这里,我们醒来后想起所做的梦,但在那个梦里,我知道我是从梦中看着我们生活的这个层面。
它甚至不是黑白,而是灰色的。就好像它(这里)跟另一边的实相深度相比下,是那么的浅薄。我对这个存在层面感到很失望,我并不想留在这里(地球)。我开始大量阅读这方面的书籍,我知道的越多就越想离开。”
自杀的想法对菲尔并不是全然陌生。他这生中有好几次动过自杀的念头,但都只是闪过脑中,从不曾认真地思考。然而,他周期性的沮丧越来越频繁,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他描述说:“那是种挥之不去的朦胧感受。我这生有过有趣好玩,也有受挫的时候。但我就是从不觉得我属于这里,从不觉得这里是我的家。”菲尔开始对曾惊鸿一瞥的另一个世界感到渴望,那是一种怪异的思乡情绪。由于对这种种感觉找不到合理解释,菲尔经常陷入困惑和忧郁里。
在这段期间,他决定回家将摩托车运到加州。他在加州的一切都很顺利。他和姐姐住在一间公寓,有一份不错的管理阶层的工作,手下还有好几位员工。他拥有我们认为维持舒适生活的要件,但这些显然不够。
菲尔以为回家能让自己好过些,事实是他仍无法摆脱忧郁。当他要拖运摩托车回加州时,保罗决定跟着一起来。家人并没发现菲尔有任何异样,他向来给人的感觉就是安静和情绪化。
当他打包时,他拿了一样很不寻常的东西,那是一个皮下注射针头,他的家人用来为家里宠物注射的工具。菲尔将注射器放进手提箱,为自己找了一个以后可能会用到的借口。这个举动显示了他的某个部分正在寻找自杀的方法,并为自杀预做准备,即使他在意识上并未察觉。
虽然菲尔在加州的一切已步上轨道,他仍然感觉孤单,即使置身人群也是如此。回到加州后,沮丧的情况日益恶化,身边虽然有保罗和姐姐的陪伴,他的忧郁毫无起色。不属于这里和事情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严重。
“这种感觉其实一直都在,但之前我从不觉得自己无法处理。我是个很情绪化的人,我的感受很强烈,我会无缘无故地感到郁闷不乐,但在加州的那段时间,感觉更糟。由于这种种因素,我决心要去另外一个世界。我觉得我活够了,也看够了。我很想要结束这一生。”
菲尔那天照常去上班,但他情绪开始低落,整个人被忧郁淹没。他知道他无法专心工作,他也根本不想工作。他借口生病向公司请了假回家。他的身体没有不适,完全是情绪和精神上的不对劲,但他的状况的确很糟。
回到家里,隐藏在他内心的自杀念头开始浮现。他找到了针筒,又在厨房翻箱倒柜地找了一瓶高酒精浓度的威士忌。他将酒装在一个小药罐里,并将这瓶装了酒的药罐和针筒一起塞进了口袋。
菲尔骑上摩托车,漫无目标地乱逛,心里只想着他的计划。“我听过有人用很快速的方法自杀,像是从一栋高楼跳下,尸体边围绕很多看热闹的人。……我并不想有任何人在场,我认为自杀是很私人的事,我想找个非常隐秘的地点。我是认真的。我已经下定决心,我受够了。我厌烦了活下去,我累了……就是这样。”
他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骑着骑着,他来到一条蜿蜒且野草丛生,通往海滩的小径。小径的入门被链子圈住,剩下的空间只能勉强塞进他的摩托车。这条路很窄,车子根本无法进入。
小路的尽头是一个没有人迹的小海湾,一些荒废的屋舍坐落其上。多年前这里可能是夏天的度假胜地,但现在只剩十二间破旧不堪的小屋。这个险阻无人烟的海湾,三面都是断崖峭壁,第四面则是非常干净的沙滩。
来这里的唯一入口就是这条蜿蜒小径。这个地点非常完美,完全的隐秘,没有第二个人;只有菲尔和他自杀的念头——这一切都符合菲尔的要求。
有好一会儿,菲尔慢吞吞地巡看这些废弃的屋舍,漫步沙滩上,踢着小碎石,享受阳光,但他并没忘记来此的目的。自杀的念头再次浮现,他开始想着他的计划,他以坚决的语气告诉我。
“我拿出了药水瓶,将针筒装满了酒。我坐在沙滩上,凝视着针头,仔细考虑了好一阵子。我想要确定这是我想做的,我不想觉得我是被迫或这么做是错的。由于有适合的地点和工具,我心想,如果我要自杀,这就是最好的时机。而我也斩钉截铁的决意这么做了 。”
曾有人说,把酒精注射到血管不一定会致命。也有人说要视酒精浓度、注射的量、那个人的体重和其它因素而定,因此能否成功是有争议的。菲尔说他从来没想过这方法不会成。他压根没想过不成的可能。
虽然方法不寻常,我认为重要的是他下了决心要结束生命。菲尔挑了一个很隐秘的地方,他如果死在那里,可能要好久之后才会被发现。地点的隐秘与偏僻,以及没有人可以在身边阻止他的事实,显示了菲尔对此事的认真。现在,要阻止他自杀的唯一可能,就是超乎人类与有形事物的介入。
“我将针头插入手臂的血管上……大拇指放在针筒尾端。”他停顿了一会,回忆当时的情况,“突然间,我想起了我的双生弟弟,这个念头阻止了我。我以为我已考虑过每一件事,所有的可能性,也衡量了这么做的利弊得失。但突然间,我看到了保罗的脸。并不是想到什么特别的事,我只是想到了保罗,还有我是否真的想离开他。我能这样对他吗?
他会怎么想我呢?事情发生后,他会是什么感受?想到这……我抽回了针头。我看着针筒,感觉羞愧和厌恶。我彷佛觉得我这样的行为已经背叛了自己……于是我把针筒和药水瓶通通丢到了大海。”
菲尔有种洗涤、解脱,近乎重生的感觉,然而事情并未结束。当他回到姐姐的公寓,他得知就在同一个沙滩的几里之外,就在他做出生与死决定的同时,另一个戏剧性的情节也正在发生。
他的双生弟弟,保罗,在潜水时被大浪卷走。水势将他带往深处,几乎将他溺毙。然后,在无法解释的奇迹下,保罗勉强爬出水面,精疲力竭地瘫在沙滩上。这是巧合吗?菲尔不这么认为。
他说:“我真的觉得,如果当时我执意自杀,保罗也会淹死。但我无从得知。情形也很可能反过来,或许当时我准备自杀是因为保罗有可能会溺毙。我们一直很亲近,又是兄弟又是双胞胎,但我们之间并不是真的那么心灵相通。但那次,就像是我们两人一起走向了死亡的边缘,又同时走了回来。”
巧合吗?谁知道呢?有一个理论说同卵双胞胎同属一个灵魂。我也从许多催眠中得知,个案在投胎前,便已和他人有某个约定和承诺,尤其是家人之间。他们可能协议,只要对方还在这里,他们就会在此陪伴。不论是什么原因,它都对菲尔打消自杀念头产生了决定性的影响。
那天晚上还发生了另一件奇怪的事,为这个不寻常的一天划下句点。菲尔在睡觉时经历了一次非常强烈的出体经验。“我从身体里浮升,看见躺在床上的自己。我一直往天上升去,甚至出了地球表面。我记得我回过头,看见身后的地球越来越小,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醒来后,我知道我曾经到过某个地方。那种感觉像是我把全部的意识带到了另一处……。不论那晚发生了什么,我已经知道我必须留在这里。我虽然不记得在灵魂出体时发生的事,但我知道我的时间还没到,我不该离开这里。当时候到了,它自然会发生。
我以前从不觉得自己这生有什么特别的任务或目标,除了过该过的日子,做该做的事之外。我现在感觉我就是该待在这里。毫无疑问地,知道了其它层面的存在,不单丰富,也帮助我面对和处理人生。
在同时,我更敏锐地察觉到地球生命的缺点,但它也迫使我变得更有责任感。而当我一旦下定决心留在这里,我就必须接受地球生命和这个存在层面所有的缺失及不完美。就此而言,我很高兴我做了所做的事……在死亡线前折返。”
我认为菲尔陈述了一个重点。我相信一定有其他人也有同样的感觉。菲尔说他不曾怀疑自己和别人有何不同,他只是这生的大多时刻都觉得不自在。发现自己是外星人令他讶异,但他不感到震惊,因为他觉得这有助于解释他这生的感受,也或许他终于可以了解为什么自己会在此时活在地球。
假如印记的说法属实,那么印记似乎也不是无懈可击或万无一失的设计。一定有许多企图自杀的人,他们自杀的原因无法溯及这生任何重大创伤,有自杀的念头纯粹是因为这种隐约不属于这里的感受。就像菲尔一样,他们不了解自己情绪的源由,更无法对他人描述这种不适应感。这种案例可能比我们以为的还要普遍。
这几次的催眠过程充满惊奇和令我不解的事,但如果菲尔能从中获得些洞见和帮助,这些事自有其价值。
(待续)
每个自杀的人,背后的具体原因都各不相同,但有一个相同点,就是感觉活着不快乐。
一位中年男子创业总是失败,欠下大笔债务,他觉得已经无路可走,某天他开车来到一座大桥上,把车停下来,走出车门,沉着镇定地从包里拿出绳子,弯下腰,用绳子把自己的双脚捆绑在一起,然后用双手撑着大桥栏杆,奋力跃下,跳下大桥。远处的人发现他准备自杀,急促跑向他,但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毅然决然地跳下去了。这是我在网络上看到的真实的监控拍下的自杀视频。
有一个监控拍下的自杀视频是这样的,在某中学高三的课堂里,一位女老师正在上课,学生们安静地听着老师讲课,突然有一个男生快速地离开座位跑到教室的一面窗边,奋身一跃从教室跳下去。教室里的同学一片惊呼,有人跑去阻拦他,但还没有靠近他,他已经跳下去了。
这两例自杀的当事人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果断赴死的。前面那位中年男子心想:我已经欠下巨额债务,我无力偿还,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已经无法成为他们的依靠。如果我不死,我就成了一个无赖,我就受轻视辱骂。只有死,才能得到宽恕;只有死,才是解脱的唯一办法。
有一种说法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句话只对毅力超强的人管用,对一部分人没有用。
这位高三男生为什么毅然自杀,因为他把高考看得很重,他的家人和身边的人都把高考看得很重,他已经陷入恶性循环的怪圈了,他完全学不进任何东西,按照他的现状,他高考一定会惨败,他想着高考惨败后所受到的羞辱,他就觉得痛苦万分,他找不到任何解决的办法,他认为最好的解脱的办法是死,于是他就坚决赴死了。
上文中的菲尔赴死的决定也是非常坚决的,如果他没有一个双胞胎弟弟,他已经成功自杀走了。
这些成功自杀的人可以理解,但活着的人不必效仿他们,因为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除了赴死之外,一定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危机就是转机,危险就是机遇。